乔庄的心弦不由被撩拨了一下,这话说得暧昧,她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蹭到桓尹身边坐下,转移话题道:
“本殿下难道不应该坐主位?”
桓尹笑道:“殿下今日喝茶时仪态还未到位,甚至还未能品到茶香便已吞了进去,臣以为殿下的礼仪有些不妥。”
乔庄扯了扯嘴,然后说道:“丞相大人果然英明神武,本殿下以为自己还有待提高,需要继续努力。”
桓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个奏折,说道:
“既然殿下想要看奏折,不若臣来教你?”
乔庄明白了,敢情这人故意套路她,短短时日就把她的性子摸透了,知道她一进来必定想要坐主位,然后看到这些奏折一定忍不住嘲讽他,他就可顺势而为,要教她了,天知道要学这些,分分钟是要逼死她,她根本看不懂这些字,而他也清楚她的能力和水平。
桓尹给她请魏夫子,就是为了让她识断字,可是那还是有准备的啊,她事先都会让易萱帮忙看,要知道易萱这丫头还是个才女,易萱给自己读完了,自己也就认识了,还标上了拼音。
可是跟着桓尹学,桓尹才不会那么好心让自己标拼音,这人说不准心里还在嘲弄她呢,况且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折磨自己。
乔庄心思百转,然后说道:“丞相大人不是要教本殿下帝王之术吗?”
“殿下,这学习如何看奏折,如何批阅,也不过是其中之一,每日臣会教殿下如何批阅,然后会授予殿下帝王权术,说是权术,不过是一些理论,但还需要殿下自己去探索。”桓尹知道她不甘心,便耐心地解释。
乔庄清了清嗓子,说道:“本殿下才智过人,丞相大人直接教如何运用帝王术便好,其他的本殿下能学得好,莫不是丞相大人你瞧不起本殿下?”
看她故作威严的模样,桓尹摇头失笑,
“殿下,你终归会是大楚之主,要学着如何批阅这些奏折的,既然今日殿下不愿,那明日开始可好?”
乔庄抿了抿唇,知道自己躲不过,便不再顶嘴,点了点头,乖巧得很,桓尹轻咳一声,便道:
“殿下,这居上位者,当懂得帝王之术、帝王谋略……”
听桓尹说着,乔庄只想说:丞相大人你再讲下去,我很想罚你八百年的俸禄!当然乔庄不会说,因为她斗不过桓尹,但桓尹还是从她那哀怨的眼神中体会到了她的怨念。
“任人、察势、立身、霸略、权变等诸多方面,更要以历代诸王为借鉴,并有自己的立身之法。”
桓尹慢慢道来,乔庄觉得这桓尹真真才是那个将家国置于股掌之中的权谋家。
他知道何为君何为臣,为君当如何,为臣又当如何,只听他继续道:“帝王所习之术为人君南面术,帝王为尊,要习得治国之道、帝王之学和统御天下之术。
如何对民,使百姓富足顺服;如何对吏,使官者为己用;如何对己,则是如何巩固自己的权势,修养自己的德行,平衡各方势力,这样才不会被他人所威胁,才使得你自己能握住这掌中天下。”
原来在桓尹心中,这天下不过在掌中,桓尹教了她帝王之术,又该如何运用帝王之术,但他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将这些运用在他的身上,而他却不忍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