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你看天上的流星,好美啊。”米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了下来,可能是太累了缘故,她用手指着那深邃的夜空,一脸的兴奋。
上官致远顺着米琼的手指望去,那一道稍纵即逝的光亮已然消失在茫茫的夜空,那永恒的北斗七星正高高悬挂在苍穹,斗柄所指正是南方。南边的夜空下,远处的华阴已是万家灯火,闪耀着人间温情的光亮。
“致远,你躺下来,和我一起看星星。”米琼拽了一下还在坐着的上官致远,“你看那是什么星?”
“你说的是哪一颗,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上官致远此时也躺了下来,仰望夜空,那条亘古不变的银河正横卧天空,那银河的两岸是那密集的繁星。
“就是那一颗嘛,就是银河中那几颗最亮的星星你看到没有?……其中有一颗最亮的!”
“你说的不就是织女星吗?”上官致远听米琼一说就知道了,他侧身看着米琼,朦胧的夜色下,看不清米琼的表情。
“你都没看,你看一下嘛。”米琼说。
“千真万确,那就是织女星,它和其他的一颗星组成一个菱形,就像一把织布的梭子。那斜对面就是牛郎星。”上官致远这时也和米琼一起看着星空,他把米琼的手拉着指向那夜空,米琼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缩了一下,她或许是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可又想到白天就和上官致远手已经拉在一起了,但那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需要一个人的搀扶。握着米琼的手,上官致远觉得是那样的光滑温润,此时,静下心来,真的是不一样的感觉。于是他把米琼的手拉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唇上,接着他深深的嗅了一下。米琼没有挣脱,只是羞涩地把脸扭了过去。上官致远这时翻转身来,他拉住了米琼的双手,放在自己的两颊上,米琼扭过头来说,“致远,我们看星星。”山风吹来,米琼的话随风飘远。“我不想看星星了,我只想看着你,再美的星星也没你漂亮!”上官致远感受到暗夜中米琼那深情的双眸,那隆起的胸脯此时正在起伏着,彼此都能听到那已加速的心跳。上官致远双手十指紧扣住米琼的手把它压在那一头秀发旁。一会儿,米琼要坐起来,上官致远拉着她坐了起来,四目相对。
“……来华山好玩吗?”
“华山确实奇险无比,登顶后的风光无限。”
“米琼,说说我有什么好?”上官致远说,
“……俩人待在一起愉快就觉得有意思。”米琼说,“你呢?”
大爱无声,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过多的表白的,再多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听了米琼的话,上官致远只是把米琼揽入怀中,把脸紧紧贴在米琼那蕴藏女孩子无限风情的胸前,感受那种让人心灵悸动的柔软,嗅着那青春女孩的特有气息。一直以来,米琼的温柔和纯情让他怦然心动,她太纯美了,纯得一尘不染,一不小心会染了尘世的污垢,美得让他无法直视,让他自惭形秽,所以每一次的靠近,只能让他感到距离的遥远,他只能欣赏米琼,把这种默念在心间珍藏。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凭什么拥有这世上的美好呢。此刻上官致远只是在心里说:米琼,我爱你,你的眼睛,你飘飘的长发,你婀娜多姿的倩影,你深情甜美的笑容。
米琼沉醉在这幸福的时光里,那亘古未有的热情都深深地印在了米琼的心里,星光灿烂的夜空下,奇绝千古的华山之巅,一颗芳心爱河沐浴,此刻在高高的飞扬:致远,你知道吗,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在想,你一直喜欢我,定会接纳我,哪怕是拉拉我的手,可是你没有,你和我就像一个普通的朋友,一个和你永远不会发生交集的朋友,我知道自己一定珍藏在你内心的深处,只是你无力去面对和打理自己的这一份情感,我一直在等你有勇气拥抱我的那一刻,这是一个男人自信的表现,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刻。
夜凉如水,由于海拔过高的缘故,山里的气温有点低。上官致远于是支起了帐篷,米琼也帮着拉扯。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四点多的时候,上官致远醒了,他掀开了帐篷,看到有许多人开始在走动。一弯冷月挂在东边的天空,那清幽的月辉洒在米琼那精致的面庞上,上官致远忍不住又吻了一下米琼。这时,米琼醒了,两人又是拥吻在一起,只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快速的心跳声。
收拾好帐篷,开始向东峰进发了。路上有好多游客,大家都一样是来等待那旭日的升起。
东峰,又名朝阳峰,是晨观日出的绝佳胜地。上官致远和米琼登上东峰观景台已经是凌晨五点的样子。此时天尚未亮,东峰已聚集了众多游客。休息一会,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上官致远和米琼站在山顶看日出,期待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那是何等的豪情万丈,而华山的日出,更能凸显登顶征服之心的豁达与喜悦。约五点四十的样子,东方绯红的霞云间,一个巨大的红影慢慢升起,升起,突然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万丈光芒猛然洒向每个观者的脸,俩人的脸都映红了。人群中立刻人声鼎沸,快门声响成一片,米琼也拿出了自己的相机。山崖下重峦叠嶂,险峰兀立,灰白的山体被瞬间镀上一层金色,山间树木也活跃起来,顿时姹紫嫣红,分外夺目。此时此刻,他们心中郁结的忧愁,定会消融于自然的神奇,除了赞美,大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天亮了,东峰的人群渐渐地散去,上官致远和米琼向南峰进发,长空栈道终究没有去,他们直上南天门,最后在南峰留影。最后一站是西峰,终于在山腰找到了传说中的“洞房”,俩人请游客照了一张相,米琼开始翩翩起舞,上官致远看得都入迷了。完后,就打算下山了,由于怕路不熟,上官致远决定原来返回。到金锁关时,米琼说我们也挂上一把锁吧,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锁,原来她早就准备好,只是没有示人。
许个愿吧,让华山为我们的感情作证:“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上官致远在心底默念着。想到这句话,上官致远突然觉得俗不俗啊,怎么就没有点新鲜的。
“上官致远,你许个愿啊!”米琼道,她的想法和上官致远不谋而合。
“我整不出新词,都是些陈词滥调,要不你说吧。”上官致远说。
“怎么,这点事把我们的诗人给难住了?”米琼道,她一边在铁链上挂锁,一边说,她脑海中闪过: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但是米琼觉得也不合适,
“席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你读过吗?”上官致远道。
米琼点了点头,轻声道: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