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丝绸刺绣属楚唐一绝,远销周边各国。虽然柳家已是名副其实的富可敌国,但是作为长女的柳江玉却不满足于此。
自她决定嫁入王府那一日起,野心也一同萌生了,相夫教子并非她的愿望,之所以在战乱之时选择了萧凛,只为将柳家的生意做大做强。
不然,一旦萧凛不敌燕京,她这个庶妃也会跟着没命,冒这么大风险多不值当。
于是整整几日,别人眼里的蜜里调油,实则都是柳江玉缠着萧凛,让他应许柳家专营与南疆的香料贸易,萧凛因着新婚不好冷落她,实则早已不胜其烦。
最终在柳江玉答应每年资助几百万两军费开支,萧凛才点了头,柳江玉又提出顺便连南疆药材生意也给柳家,再搭个酒水供应的门路,萧凛无奈一一应了下来,只是后来避她犹如瘟神,近半月再未踏足芳玉阁。
柳江玉对此毫不在意,甚至乐得自在,正好空余出时间理理账本,算算银钱,生意做大了,活也更多了。
这一日,她终于得了清闲,携着两个丫鬟到滨湖散心,远远的瞧见一男子拉扯着一女婢,轻薄之意昭然若揭,那女婢不从,两人挣扎间,那男子竟狠狠甩过去一巴掌,把那女婢推到了湖里。
“何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敢在王府行这龌龊之事。”
柳江玉停下脚步,瞧着湖面扑腾起层层浪花。
丫鬟紫鹃撇撇嘴,“那是侧妃的弟弟,谢长君,是苏梦有名的泼皮浪荡子,听闻背着一身的官司。王爷为着侧妃的情面,才不好发落他,正为这事发愁呢。”
柳江玉闻言轻轻一笑,“原来是侧妃的弟弟啊,那这闲事不管就说不过去了。”
“紫鹃你速去听竹苑,王爷在的话就把他请来,紫月,你去找两个小厮来湖里救人。”
吩咐完,袅娜着步子走向湖对岸。
许是远远望见了有人过来,柳江玉赶到裴昭落水的地方时,谢长君已经跑没影了。
“就会欺负女婢,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
柳江玉叱骂道。
前几日为着萧凛天天陪着她,谢莞心没少拿事刁难,才入府就寻了个由头让内务府扣了她三个月份例,要不是柳家不差钱,这几日芳玉阁已经揭不开锅了。
今日既抓住了谢长君的把柄,她不想轻易放过。
两个小厮及时赶到,从湖里把人捞上来时,萧凛也正到湖边,看见犹如落汤鸡般狼狈的裴昭,眸色蓦的一冷,“怎么回事?”
裴昭呛出了两口水,忍着嗓子尖锐的疼痛,低头道:“是女婢不小心落水了。”
才说完,柳江玉上前一步,捏起她的下颌,“殿下,她在说谎。江玉看的清清楚楚,是谢长君轻薄她不成,把她推进了湖里,还打了她一巴掌。”
萧凛看向裴昭的脸,果然一边脸已经发红,嘴角还噙着一丝鲜血,声音一沉,几乎是咬牙念出两个字,“胡闹!”
裴昭忙又低下头,“女婢无事,若是不来湖边闲逛,也不会遇见谢公子”
这为人开脱的理由,她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只因最近她又见过林语轻两面,知晓萧凛正在为谢长君一事为难,大臣们弹劾的奏折极多,却并未等来谢长君的发落,可见萧凛此时不想动这个人。
裴昭只是一个女婢,更不想在此时被推上风口浪尖。
柳江玉却不管那么多,她只知谢莞心找了她的不痛快,这仇既然记下了是无论如何也要还回去的。
“你这婢子,在怕什么。”
一把将裴昭推开,又转向萧凛,“殿下还要容忍谢长君到什么时候?现在外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清越只有谢氏,没有齐王呢。这也就算了,难道在王府内,也要让跟着殿下的人,任谢氏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