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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师 “危难也是考验,谁足够理智聪慧勇敢,谁便能将危难变成考验......” (第1/2页)

得知院外埋伏着许多凶神恶煞的土匪时,安南院众位学子自然是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心中十分清楚,邱夫子被官兵无故逮捕自身难保,能够跑在前头全心与学生同生共死的吴夫子年纪又那么大了,大家能做的就只有谨记在危急时刻依旧能够稳住心神‘调兵遣将’的初暒的安排。

也幸亏初暒不负所托,既找出了藏在院中的暗室机关,也晓得安南山上何处有可做利器的大片竹林,这才带领大家在土匪们的围剿中活着等到官差救援。

他们以前没听说过安南院还有院长,院里出了事只要有夫子镇着就足以安心,可既然有这号人,他为何不提前将暗室位置与机关要领全部告诉学生,要早说了大家这回也不至于被打的如此措手不及。

这些话如果当下不问清楚,那么以后学生们私下闲聊时总会有人再将此事重提,真瞎猜起来还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有碍安南院师生和睦的闲言碎语。

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小声嘀咕,于允芳看了一眼高声提问脸上却并无丝毫指责之意的初暒,偏头示意立于一侧的吴所仕。

吴所仕知晓他的意思后,从怀里摸出一张被折了好几次的大纸,翻转数次才将其完全展开。

有站在前排的学生伸着脖子仔细一瞧,看清这图上画的正是安南院的构建图纸,但似乎和之前见过的那份又不太一样。

眼前这张图纸上详详细细、密密麻麻的标记了除初暒发现的那四面暗室外还有许多他们原来从没有见过的屋子和暗器图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即使学生们没有从那份简版图纸上找到端倪,吴夫子也知道如何利用院暗室带大家自保。

难怪不管是放旬假或是年假,只要安南院有学生,院中就总有夫子留院值守,他们守得不是安南院,还有安南院弟子们的安全。

“有了暗室分布图纸能如何,即使夫子们手把手传授,有谁敢担保自己能在危难中带领众人抵抗凶残外敌?”

于允芳望着这些孩子的目光坚定又饱含慈爱,“危难也是考验,谁足够理智聪慧勇敢,谁便能将危难变成考验,诸位如今正处于未经雕琢、天真烂漫的年华,对于读之道还不甚明晰,大多数人都只将功课写不完、夫子拍手板等当做头等忧愁的大事,从未思索过院之外、天地之间有多广阔,而今我中北外有北漠、南夷虎视眈眈,内有贪官、酷吏蠢蠢欲动,就连本该是片净土的读之所都已遭山头土匪绑架骚扰,更遑论紧挨虔来山土匪窝的一众无辜百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生如此、国家亦是如此,安南院的弟子不应当只学名家圣贤之说而不将个人前途与国家兴亡绑在一处,虽然残忍,但或许经此一事,诸位才能真正明白夫子们时常念叨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一诗究竟有何妙意。”

他将这一番话说的十分平和,学生们也安静认真的听着,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再开口,连带官差容纳了将近百人的院落寂静无声时,背负箭囊的队列前面忽然间有一人拍着手掌,缓缓走出。

“好一个‘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生如此、国家亦是如此’。”

王羌曹严肃铁面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若是万千中北生均能有此忧患,我大兴王朝必定可以海晏河清、千秋万代,这世上也再不会有漠匪与南蛮什么事了,诸位放心,只要我王羌曹驻守安南院一日,必定会以性命护卫此地师生周全。”

王羌曹言罢,安南院中弟子齐声高喊,“多谢王县尉护卫、多谢于先生教诲!”

——

有了官差护卫,安南院的学生们走路都有劲儿了。

白日里,数十官差围着院错班站岗、巡逻,先前听初暒安排各自带领过小队的学生一有空就偷偷跟着他们观察学习,认真的不得了。

于允芳除过接替邱阳教授的科目,闲暇时也开始向学生们传授机关装置、房屋建造之类的学问,因为亲身经历过被匪贼威胁的困境,大家都清楚这些是真正能够保命的东西,因而都学的极为专心刻苦。

白天授课,闲暇又被学生们缠着拓展知识,于允芳夜里还得在房挑灯苦写,栗铜忏悔道,“以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诓骗这么一个有才华的先生替我打扫讲经堂,实在是愧疚、愧疚。”

陈家宝打趣他,“你要实在愧疚,那安南院的洒扫一职便由你栗铜来担着吧!”

成非也附和说,“还有夜里打更也都交给你罢。”

“倒也…不必什么都叫我干吧。”苟旦不说话,只坐在位置上往窗外看,栗铜用手肘碰了碰他,又问,“你看啥呢?”

苟旦:“这半天怎么不见眠眠呢?”

眼看县衙众官差在安南院的公务安排的越来越顺畅,王羌曹终于不必再每日抓着两位夫子在房商量计划安保事宜,初暒想趁只有于允芳一人在房时过去寻他,却不想有一人也等这刻很久了。

赵芊芊观四下无人,抬手叩响夫子房后推门而入,见她抢先自己一步,初暒从墙角探身也跟了过去。

送走王羌曹,于允芳拂袖握笔蘸墨继续奋笔写,刚要下笔又听门被叩响。

他问了句‘门外何人?’赵芊芊就径直推门而入。

“于先生。”

“赵芊芊?你为何事而来?”

赵芊芊双手躲在衣袖中不自觉捏掐着自己的指尖,轻声问,“我…学生听闻邱夫子被军狱院逮捕后,是您……在为他四处奔波,您可知邱夫子他所犯何事?是否安好?什么时候才能平安回来……”

初暒蹲在房窗下,听到于允芳默了片刻才回说,“想必邱夫子被带走那日,领头的官吏已将抓捕缘由说明清楚,经我打听得知,大兴机密确实为他所藏,机密一旦涉及盗取、私藏、丢失便是重罪,但只要态度端正且事无巨细的坦白,一经查实也可从轻发落,可邱阳不肯,从被抓捕到我带官差回安南院那日,他哪怕将军狱院中的酷刑尝遍也并未吐出一字,饶是久经‘杀’场的狱卒都惊叹狱中许久没见过如此意志坚定之人,我不知他想隐瞒什么,只明白他觉得自己所隐瞒的事情值得这身伤痛。”

十指双拳紧握,修剪整齐的指甲已经没入手掌之中留下深深的印痕,初暒心中万分歉疚,也恨那时将虔来山地形图交给邱夫子的自己。

“那他……还有救吗?”

赵芊芊眼眶红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从中滴落,于允芳眉头微蹙,回她,“毫无用处的人是没有资格被关进军狱院的。”

邱阳还有用,所以他不会死。

这话说的隐晦,可是赵芊芊听懂了,她还想再问些什么,于允芳打断她先一步开口,嘱咐道,“男女有别,即使是师生之间也不能违背,此事你向院夫子打听打听也就罢了,若是被外人听了去还不晓得会传出什么有损你声誉的话来,另外,机密泄露一事牵涉较广,赵大人近来亦是如履薄冰、自顾不暇,你要想从他那处寻求搭救邱阳之法,最好还是再仔细斟酌斟酌。”

赵芊芊低着头差些将嘴角咬破,她冷静了许久才从唇间吐出一句,“晓得了,多谢于先生解疑,学生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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