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俺答应,俺答应了啊!”
赵凯柱当时就吓尿了,估计是想给我下跪来着,只是腿太软,直接就坐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朝我哀求道:“哥俺什么都答应你!”
“呸!”
柳诚然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鄙视道:“为了得到一个男人,什么手段都能想得出来,真他娘恶心!”
“你才恶心呢!”
我指着柳诚然叫道:“老子没你那么龌龊。”
“你不龌龊?”
柳诚然冷笑道:“为了能让赵凯柱顺从你、依赖你,不惜编出那么多吓人的话,这和给女人讲鬼故事有什么不同?就特么鄙视你们这些心眼多的人。”
我去,柳诚然居然大言不惭说别人心眼多?目前为止,我就没见过一个比他心眼更多的人。
不过对这种人我能怎么办?讲道理?他就叫不讲理;打架?我还真不是这泼皮的对手。一时间我有点无计可施,但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尼玛的。”
我也是真急了,跳着脚便骂了起来道:“你个王八蛋,日尼祖宗,你大爷的——”
“咳咳咳……”
一旁的辛澜平呛着了般,用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我的话。
柳诚然则不屑地瞅了我一眼道:“就这点本事么?老子还以为你真能讲出花来,原来也就是骗小孩的把式。”
唉,我忽然发现我现在的行为就像是对着茅坑吐痰,弄不脏对方,反而恶心到了自己。
正憋气得要命,一回头看见赵凯柱正用一种怪异而恐惧的目光望着我。
尼玛,我当时就怒了,老子特么白保护你了?你怕个球啊?不对,这货该不会真信了柳诚然的话,当我是——
这下我更恶心了,钢刀冲着赵凯柱劈得嗡嗡作响道:“你特么再用那种眼神看我,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赵凯柱使了两把劲,估计是想站起来,可惜腿不争气,索性一回身,朝远离我的地方爬去。
“滚滚滚滚!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气得破口大骂,柳诚然则看得哈哈大笑起来。
至此四人的思想勉强算是达成了一致,那就是向北寻找大北朝人马的所在。只是没有了马力,单凭自己的两条腿,一天顶多走个几十里地,相较于迷雾高原的辽阔,用龟速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行动之前必须尽可能地备下更多的食物和水。
至于狼群?就我们四人,两个兵痞、一个贼祖宗、一个在其他三人眼里实力莫测的大高手,已经完全具备和狼群的一拼之力。尤其是见识过我斩杀狼王的“威势”,连柳诚然这个一向对狼群充满敬畏的家伙,言语间也渐渐对在不在迷雾高原上过夜不那么看重了。
把孟化龙给陆功成的秘信撕扯成十几块小布条,柳诚然问辛澜平借过钢刀,分别挖坑埋了进去。
“有必要这么小心么?”
我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知道个屁。”
柳诚然习惯性地和我斗嘴道:“你这种人能活到这个岁数,还真特么是个奇迹。”
其实我对柳诚然这种谨慎态度还是很欣赏的。已经获悉了信的内容,这封信本身对我们而言也就失去了用处。孟化龙信中的话写得滴水不漏,显然是防止万一落到其他人手中时会成为不利于他的证据。既然不能做为罪证,相反被大北朝人看到,还会拆穿我们前哨信使的身份,那为什么不把它及时毁掉?
处理完密信“残尸”,我们朝着昨夜“宿营”的山谷处返了回去。
虽然知道那里有蛇潮,但除了那个湖边,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获取充足的水和食物。好在太阳完全挥发出了它的威力,迷雾高原上的蛇喜欢阴凉的地方,这时候应该都已经蛰伏了起来。
于是我们又花了两倍于之前的时间,翻过来时的山头,攀上湖水所在谷地外围的那座山头,然后我们就彻底傻眼了。
面前是一片茵茵绿草,一直蔓延过下方谷地,又铺向更远处的山头。
看着远方一座连一座的山外青山,我们知道自己迷路了。
这里的山头太像了,层层叠叠,如同迷宫,没有一座能形成可以做为标志的特殊地势。
“咱们明明就是从这里翻过山头下到谷中的,怎么会记错呢?”
以柳诚然的城府,也急得叫了起来。
“这说明所有的奸诈狡猾在大自然面前,都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我幸灾乐祸地挖苦一句。
其实不光柳诚然,我也记得返回的路应该是这个方向,甚至辛澜平和赵凯柱也存着相同的记忆,不然他们不会不说,毕竟这关系着每一个人的性命。或许这就是网络上流传的曼德拉效应吧?开始我还以为那是有人故弄玄虚,编出来哗众取宠的故事,现在看来,还真的有集体性记忆偏差存在。
“怎么办?”
柳诚然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向辛澜平咨询起了意见。
他已经顾不上和我斗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