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笑道:“那你们大南朝索性投降大北朝不就得了?大家不用打仗,一团和气,谁家也不用死人,多好?”
“你以为投降就不用死了?幼稚!”
柳诚然不齿地道:“最好的不死之道,是把敌人捏在指掌之间,让他们对你构不成威胁。”
“也就是说你能活下去才最重要,别人活不活的无所谓,对不对?”
我打着哈哈道:“自私就是自私,说那么冠冕堂皇干什么?”
“自以为是!”
柳诚然“切”了一声道:“你这种人,就缺大脚丫子踹着,大耳刮子扇着,你才会醒。”
“行了,二位!”
辛澜平听不下去了,出面阻止道:“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还是抛开成见,想想眼下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
柳诚然冷笑道:“柳某有信心说服大北朝人,为自己争取到活下去的机会,至于某个思想高尚的家伙,完全可以靠道德理义去感化大北朝人,让对方放他离开,甚至从此让大北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你也不用在这里冷嘲热讽。”
我淡淡地背过双手,让王八之气透体而出,装叉道:“只要本人想走,没人能伤得了老子一根汗毛。”
我说的是实话,但辛澜平和赵凯柱却都在以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看向我。
“这人得傻到什么程度?才能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装叉?”
柳诚然更是直接笑喷,讥讽一句后便背过身去,一副不屑于再和我这种傻子争辩的模样。
不信拉倒,我也没必要证明什么?索性一个人走过一边,揪根青草放嘴里,一边吮嗅着那股清新的草木气息,一边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闭眼晒起了太阳。
蓦地一阵震动从身下传来,我急忙停止咀嚼,屏息宁神感受那份颤动。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大地没有晃动,我偏偏就体会到了那份震荡。
他奶奶的,老子以为辛澜平和柳诚然贴地听声有多了不起?原来是个人就能做到,还什么地听之术?不过是大多数人都没有试过,才被人为地加以神话罢了,但也或许——老子是天赋异禀?
想到这里,我一骨碌爬起,兴奋地大叫起来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有大队人马正朝这里奔来,我也会地听之术了。”
然后我就看到辛澜平三人看傻缺一样的眼神。
“怎么回事?”
我心有所感,猛地回头,便看到了石劲韬坐在马上那虎背熊腰的身形,以及他带来的十余名骑兵和四匹空着的大马。
“再听不到的话,马蹄子就踩到你脑袋上了!”
柳诚然叹息一声,一副耻于与我为伍的表情。
“我们头儿有请几位使者过去一叙。”
石劲韬下马拱手,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后,冲一旁同样跳下马的下属做出示意。那名下属立即捧着钢刀和弩弓、弩箭递到辛澜平面前道:“之前多有冒犯,请使者大人勿怪。”
使者大人?这个称呼很有深意啊!明明已经知道我们是假使者,依旧把这个称号冠在我们头上,说明事情正一步步朝着柳诚然推导出来的方向发展。可如果柳诚然的预测是对的,那岂不是说我的命就悬了?
偷眼打量石劲韬,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吉凶征兆,但那熊二一副傻不愣登的样子,屁的反应也看不出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这个百夫长的?
我这里胡思乱想,那边辛澜平已经收好刀弓,和对方虚伪几句后一起上马。
石劲韬象征性地策马和我们这些“客人”并行,以示礼貌,但很快柳诚然便不要脸地悄然加速,迫使石劲韬也礼节性地跟着他打马向前,形成双骑前策之势,俨然成为我们这一行人的首领。
柳诚然这个行为顿时让我心中产生了不忿。尼玛,这么宽的草地,上千人并骑冲锋都不带拥挤的,和我们三个人一块儿就侮辱你小强哥的名头啦?嫌挤你落后边去啊?一个人慢慢溜达,自由自在,包保没人理你。
气归气,但对这种不要脸的货又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