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意很放肆，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踮脚吻上他的嘴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她在咬他。
他大脑宕机，尝到了血还有她嘴唇的味道。
“可是，我很喜欢你呢。”
这是她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裴晏向蓝亭靠得更近，他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和蓝亭的心脏声重合在一起了。
早知道他就不以小孩形态接近她了。
没意思。
他们回到小屋时已过午夜十二点，屋檐下，温尔静静地站立着，雨水潮湿了他的黑色长皮衣，唯一的光源来源于前方光脑光屏发出的冷冷白光。
“今晚的雨有污染性，所以我来给你送特制的药。”温尔说。
蓝亭将裴晏放下，赶紧开门：“抱歉，阁下，我们去买光脑，所以回来晚了。等很久了吧。”
“刚到。”温尔回答。
蓝亭不信，刚想说温尔可以通过光脑联系她，不必一直等，却想起两个人至今没有加好友。
蓝亭按了开关，水加热烧开。
“雨有辐射，这药是为此专门研发。”温尔取出一盒药，自己先吞了一颗。
蓝亭知道温尔这是担心她不信任他，而且他可以用精神力屏蔽雨水的，却也没用。
蓝亭和裴晏先后吃了药。
温尔嘴巴张了好几次，终于开口道：“很晚了，我可以住一晚上吗？”
裴晏用力地扯了蓝亭的衣角，不可以。
不可以让别的男人住进来，哪怕他是一个ta也不行。
但裴晏目前的乖乖人设不允许他说出这三个字。
蓝亭则以为裴晏是在催着她尽快给温尔回答。
“阁下，你也看见了，我这里条件很差，堪称家徒四壁，你确定吗？”蓝亭其实也有留人的打算，但就是担心温尔适应不了。
“我们以前联赛的时候，风餐露宿，星兽与蚊虫肆虐，再差的条件我都睡过。”
蓝亭道：“那我就不用担心了。我家有两个房间，我和晏晏睡一张床，阁下你就睡里间这张床吧。”
“你们睡一起？”温尔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晏晏黏人。”话音刚落，她就被裴晏抱住了大腿。
温尔的神色黯淡了几分：“你小时候也很黏我。”
蓝亭笑得很开心：“以前有人说过我是很烦人的黏人精，但他后来又说我是世界上最厉害最可爱的黏人精。”
温尔也笑了：“没有人会不喜欢我妹妹。”
蓝亭自信：“那是当然。”
深夜，雨声冲刷屋顶，银色长发像扇子一样在裴晏身下铺开，他的眸色比窗外下雨的夜色还要阴凉，他想杀了那个人。
杀了温尔。
尽管他知道在从前，蓝亭和温尔之间是纯粹的亲情线，真正和蓝亭有感情线另有其人。
感情这种事情，又有谁能说准呢。
蓝亭是他的玩具，眼里只能看着他。
他将自己一缕被蓝亭胳膊压着的头发扯出来。
这动静惊醒了蓝亭，她朝裴晏的方向翻了一个身，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裴晏的背：“不怕不怕，快睡觉。”
温尔说过，是蓝亭小时候睡觉喜欢有人拍着她的背。
现在她又如法炮制运用到他身上。
她的力道很轻，却又像有千斤重，压得裴晏起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