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隐舟低笑两声,有一瞬间觉得她真是可爱得要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让人教。
明明在工作上他是极讨厌下属跑来请教一些没意义问题的,别人请教他时他总是冷着脸,可一旦请教的人变成了初伊,他却总是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见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初伊推了他两下,干瞪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可是,叫老公会不会有点太……肉麻了?我感觉场合也不合适,有点喊不出口。”
杨隐舟回过神,眸子轻垂,给了她一个提示:“只叫我名字的后两个字试试?”
初伊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开口:“隐……舟?”
杨隐舟看她可爱,再次逗她:“夫人,少一个字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啊?”
初伊有点害怕他突然的凑近,往后退一步,摇头说:“……唔。只是一时没习惯过来。”
如此,他又说,“那以后都这么喊,让你习惯习惯,免得遇到正式场合又改不过来。”
“平时就不必了,我可以改过来的。”初伊说完,正想喊一句,“隐舟……”哥的字音发到了一半,杨隐舟一个眼神撇过来,她立马闭上了嘴,绷着脸小声对他说,“放心,我不会露馅的。”
杨隐舟唇角勾了勾,看着她笑,想告诉她其实露馅也没关系,怎么叫都行,其中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想了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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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伊被杨隐舟带去了刚才跟他聊天的那群人中间,跟其中的两位长者介绍,“师父师母,这是初伊。”
初伊提前知道杨隐舟的老师姓徐,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作为晚辈先一步开口跟他打招呼,“徐老先生,徐夫人好,我叫一一。”
徐老:“你好,你好。”
徐夫人看着初伊,又看看自家的女儿,估摸着都差不多大,比较着问了句:“一一,你今年多大?”
初伊伸手比了个数字:“二十五岁,我98年生的。”
“这么巧?”徐夫人对初伊特别有眼缘,握着初伊的手,上下打量她一番,“我家小晴跟你是同一年生的,你几月呀?生日过没过?”
初伊:“过了,四月份的。”
徐夫人:“那你是姐姐,比她大几个月,我家小晴是十二月的,今天刚二十五岁。”
初伊笑了下,她当然知道她女儿是十二月的啦,今天不就是她女儿的生日吗?
徐夫人把自家女儿拉过来,友善地给她介绍:“小晴,过来。来认识认识,这是隐舟的太太,比你大八个月,虽然已经结婚了,但叫声姐姐也不为过。”
初伊觉得受不起,忙摆手说:“同年生,就是同岁,不用叫姐姐的,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徐讳晴过来与初伊对视,认真看她两眼,再看一眼杨隐舟,语气偏冷淡道:“你好,我叫徐讳晴。”
初伊觉得她眼神不太友好,可还是礼貌地点头跟她打了声招呼。
徐老看她们俩差不多的年纪,长得也是偏可爱的类型,关心地问初伊:“初伊现在是做什么工作?”
初伊:“美术老师,教人画画。”
徐老再问,“在什么学校上班?”
初伊报了学校的名字。
徐夫人哦了声,表示知道那所学校:“那你们夫妻俩工作地方还挺近的,应该很方便吧?”
“是挺方便的。”初伊看了下杨隐舟,开启自己难得的话痨属性,多嘴提了一句,“而且都在同个方向,很顺路。隐舟……他……每天都会送我上班。”
徐夫人朝杨隐舟相视一笑,倒是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没想到啊!你这小子,平时看着就是个大直男什么都不懂,还挺会宠太太。”
杨隐舟弯唇笑道:“举手之劳。”
徐老:“你跟我们家小晴一样的年纪,都已经出社会工作几年还结婚了。她啊今年才刚读完从美国回来,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打算。可要愁死我们……”
徐讳晴抱胸毫不在意道:“爸,你们有什么好愁的?你们不应该高兴吗?刚读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这么年轻,可不要这么早就嫁人把自己丢进看不见日头的棺材里,也不要觉得一辈子都靠男人活着,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说这话时,她看向初伊,初伊总觉得她在暗指她。
徐夫人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儿:“怎么说话的?女孩子嫁人是迟早的事儿,早或者晚都是个人的选择,说话没点分寸。”
杨隐舟听见这话,出声笑了,低头去看初伊,看见她抿着唇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笑着解释道:“怪我,是我太急。上了年纪不年轻了担心没人要,所以着急了点。”
轻飘飘两句话,他把矛头转向了自己,替嘴笨完全不会反驳的初伊解了围。
初伊抬眼看他,笑了笑。
徐讳晴觉得无语,却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