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想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若是还有事需要我帮忙,大可派人到傅府通知我。”
他们行礼致谢。
柳姨娘表面上不敢展露欢喜,一副蔫蔫的样子,实则她心中已经乐开了花,看着身边的小儿子,他质彬彬,又非常孝顺。一想到日后就是他来继承梁府的产业,她觉得这一切都非常值。
想起自己那丢掉性命的大女儿,她心中悲恸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没想到女儿竟发挥出如此大的用处,若是能就此扳倒夫人他们,她觉得女儿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姑母,姑父已回府,我们快点回去吧!”柳至骋对她道。
柳姨娘:“对,可不能再耽误了,得赶紧回府,”
梁静妤果然是个厉害角色,要不是自己的侄儿聪明,她早就输得一塌糊涂。
不行,决不能在此刻掉以轻心,就趁梁静妤为那小蹄子的事忙乱,得赶紧打她个措手不及。
这样想着,柳姨娘呼了一口气,挺了挺腰板,往梁府那边赶。
***
云州府城大牢。
沈亦安很贴心地给梁心颐和萧泠月安排到一个颇为干净宽敞的牢房。
泠月随意地坐在窗下,经过一番劝慰,梁心颐总算是止住了泪水,哭累了就靠在旁边的木案上睡着。
那高高的木窗,还能投下些许亮光。泠月,不禁回想起从前。
当她剑法练不好,没有达到师傅的要求,严重时就会被关进小黑屋里三日不能出来,那是个狭小黑暗幽闭的空间,还记得小时候被关在里面,她也总是哭,每日最期待的就是能在放饭时候见到师兄师姐,他们还会给她捎带上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师姐还会抱着她,给她讲故事。
小时候的一场高烧,她五岁前的记忆全都消失了,连父母的样子也记不起来了,别说清晰,就连模糊的都想不起来。池雨师姐和凌洲师兄是对她来说就是家人。
转眼间,池雨师姐已经走了快一年,可她还是好想她,也不知道凌洲师兄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梁心颐醒了,眼睛依然红红的。她问泠月:“你不害怕吗?”
泠月理解梁心颐的害怕,这个世道对于女子而言,名声至关重要,进了大牢传出去不好听。若是被定罪,那可是要杀头的,还可能会连累家人。
可她不一样,她长在奎星楼,并不会过多关注自己名声,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不如活着。
她相信沈亦安,即使他要报复自己,也是有分寸的,他大概只想让她吃点苦头,绝不会让她惨死的。
泠月摇摇头,扬起笑容,跟她说:“我们会出去的。”
不过,得等到什么时候呢?也不知他查出真凶要多久。
罢了,与其指望他快一点,还不如自己动手。
她又问梁心颐,“那你有发现,三娘子最近有什么异常吗?你仔细回想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若是能找点找到真凶,我们就能早一日出去了。”
梁心颐佩服泠月,觉得她总是能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心间里瞬时起了希望,努力回想着最近她三姐姐的异常。
此时,有狱卒引了人过来,是一个身着宝蓝色锻袍的男子,样貌算不得俊俏,倒也长得五官端正。
狱卒小声叮嘱道:“陶公子,请您快一点说完,要耽误了就麻烦大了。”
“好,我就说几句。”陶湛又悄悄给他塞了一锭银子。
“你怎么来了?”梁心颐问他。
“我给你带了点吃的。”说着,他把食盒递过来。又对她说:“你不用怕的,我相信不是你做的,这几日我会去留意府上的情况。”
梁心颐:“你这是何苦?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的,你不喜欢我。可我觉得,是我害了你。我不喜欢你三姐姐,一开始我就跟她说了的,她说她不介意,还跟我说了陶梁联婚对我与她的好处。我想着已你拒了婚事,我最后也就同意拒绝这门亲事了。谁知这竟给别人递了说你的话柄。”
泠月听完二人尴尬的对话,再联系之前的一些信息点,她想到了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