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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的一间厢房中,里面布置华丽,房中的里间还特意用了岫玉屏风。
匡永森听说了那消息后,早已炸开了锅,已经按耐不住,很快就去信,召集同伴聚在醉仙楼商议此事。
“我派人去打听过了,听说是那沈亦安给新来的楚同知去信,讲云州食盐短缺,导致盐价上涨。特意命他在快到云州时绕道明州,与当地的盐商商谈,明州盛产海盐,有足够的存,这就让他顺利地将一批食盐带回来了。有人也去查过,的确是食盐。”
“还有听到的一个更糟糕的消息,说是楚寻已跟明州的盐商廖远谈妥,若是日后云州还缺盐,沈亦安会给他们开放行,准许他们将食盐到云州,廖远还说会帮忙联络几个大的盐商。”
一旁的盛海淡定很多,“那盐从明州运过来,不能走水路,那成本也很高。”
匡永森又道:“你不知,那楚大人广交好友,听说认识什么绿林好汉,能抄近道,不用走官道,近很多。而且明州们那边的制盐技术日趋成熟,成本比云州产的盐要低。总之,听说,他们粗略算了一下,在这边的的价,算起来,是要比现在云州的盐价至少要便宜四分。”
窦锵冷哼一声,“这个沈知州究竟想做什么?先前还收下了我们送给他的小妾,还有我们送的礼他都悉数照收。怎转头翻脸不认人了,还以为他跟我们站在一条船上,谁知他竟如此不开窍!”
匡永森摸摸他光洁地前额,“难道嫌我们给得不够多?”
傅为崧沉默一会,方才缓缓开口道:“非也!他这是不打算和我们站在一起。先前我就该起疑了,沈亦安他哪是这么容易就拉拢的?他收下你们送的东西,不过是想让我们放下戒心,再给我们打个措手不及。”
他今日也早就知道此事,他没想到沈亦安竟是这样应对,倒真是小觑了他,到底还是卫国公府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对于不能与沈亦安皆为翁婿,傅为崧觉得有几分惋惜,他看重的不仅是他的背景,更是他的才华。
“要不直接给他送银子?”周火炎依旧觉得没有谁会对银子熟视无睹,万一真的不动心,那就是银子给得还不够。
傅为崧:“不必白费功夫,他这是要与我们为敌。”
“傅大人,那我们怎么办呢?看他们运的盐还不少,粗略算了一下,足足有二十袋。够整个个云州城用半个月有余。还有,万一他们真的与明州谈成了合作。那我们的盐不就会滞销吗?有些食盐积压太久了,再晚点就会变质了,特别是现在天气炎热。”
“是啊是啊,那我们是不是要与沈大人谈一谈呢,按他说的去降价呢,毕竟降一些也还是有赚的。”
有两个盐商已经动摇了。
傅为崧对他们很是鄙夷,心中暗骂他们是低贱的商人,只顾蝇头小利。可是那两位盐商说话后,其他的也有点动摇,认为还是不要和知州府硬干。
他也不好不管众人的意思,毕竟都是一条船上的。“既然你们害怕,低价出售一些吧,我们比他们卖的要低两分。”
“对,我们卖得低一些,就让他的盐沤在仓里吧!”
他们猜这是沈亦安自掏腰包买的,只要他们卖便宜点,那沈亦安就要亏本。
傅为崧点点头,捋了捋他的胡须,轻笑了一声。“别的,你们倒也不必着急,明州那边是合作不成的。他会找人,难道我这拜年就是吃素的吗?不过是个黄毛小儿,又有何惧!”
他为官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何况自己的背后还有强大的靠山。要沉得住气,方能成大事。这官场的弯弯绕绕,哪是轻易就能撼动得了的,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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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澈!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为了你,特意跑到明州,求了不少人,才弄到那么一点盐。之后呢,还得去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帮你制了几十包的假盐。今日给我接风,你竟这不请我去云州最有名的酒楼?听说云州的女子长得灵秀优雅,你就不打算带我去见识见识?”
“我就不该答应你,当初要不是怕你在这边孤立无援,我才不会奏请圣上来这边。结果呢?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挚友的?”
沈亦安却还是云淡风轻,一面听着他这位挚友的控诉,一面心安理得地吃饭,悠悠地道:“放心吧,少不了你一口吃的。今夜回去,我已经替你准备好接风宴。”
“不过,你戏演得真不错。要不是我知晓真实,还真的以为那些都是盐呢!”
楚寻笑笑,“那当然,像我这样有魅力的人,这点小把戏还不是信手拈来。”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折扇一收,突然神秘兮兮地地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