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听闻范闲的一首七言引得天下学子追崇,更是评为当代一绝。”目睹了这一场皇权争斗的庄墨韩,这倒是有点摸不清这庆国二皇子的意图,看似提拔范闲,推向太子那边,但又不留余地的打击,难不成传闻是真的,听闻南庆二皇子李承泽对医仙情深意重,医仙之死与范闲有关,所以今日是为了医仙不顾其他国家的官员,公然挑衅让范闲下不来台吗?
不管如何,庄墨韩今日受人之托,也是为了毁范闲的名声而来。
“此人年少,但有些诗才,庄先生要多多提携后进。”庆帝面上不动声色,与庄墨韩寒暄着,就好像长辈在讨论着有才干的后辈似的,笑容慈祥。
“老夫本是齐国之臣,庆国政事不必多言,可这春闱考笔,乃是天下读人,立身之根本,选择主事之人,当谨慎为上。”不管是否带着目的而来,但读春闱之事,庄墨韩不是很愿意让范闲接手,因为太过于年轻了,更何况,那一首七言未必是范闲所着。
“庄先生说的极是。”庆帝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而隐匿许久的李云睿终于站出来了,庆帝脸色有些微妙,拿起筷子夹着菜,也没有阻止李云睿。
“庄先生学贯古今,我一向是佩服的,但刚才的话却不敢苟同。”
庆帝面无表情的咀嚼着,一脸的晦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虽是一介女流,见识浅薄,却也读过范闲那篇七言,此人是很年轻,但仅凭这首诗,便可看出才气逼人,更是引得太子和二皇子钦慕诗才,刮目相看。”
李云睿走到庄墨韩面前,瞥了一眼底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范闲,面纱之下勾勒出恶毒的笑。
“但刚才庄先生那几句话,隐隐针对范闲,莫不是担忧少年郎后来居上,将来名声盖过先生?”
李承泽端着酒杯递到嘴边,遮垂的眼帘,余光瞄了一眼座上面色不虞的庆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的好姑姑在这方面上从来不让人失望。
庄墨韩只是轻笑着,并没有因为李云睿的几句话动怒。
“在座诸位都是股肱之臣,名学大家,自然不喜口舌之争,本宫不识礼数,却愿意为我庆国才子,说句公道话。”
庆帝是打心里厌烦李云睿今晚站出来兴风作浪搞事,虽然知道李云睿的意图,但并没有阻止,甚至是默许,可当李云睿站出来挑事时,庆帝还是感到不快,甚至在想那晚的刺客怎么就没有把李云睿的脑子给挖走呢?
“是说那首七言诗吗?”
“正是,敢问先生有哪首诗,能胜过范闲这首七言的?”今晚的李云睿看似帮范闲说好话,实则是往死里锤范闲的名声。
“云睿,殿前休得无礼。”庆帝不满的放下筷子。
“庄先生海纳百川,对此等言语不必在意。”
李承泽只觉得这戏码的开端着实是有些无趣,若是三元在场,怕是更加的热闹精彩,甚至在场之人全都被奚落的抬不起头来。
在李承泽走神的片刻,就听到了李云睿和庄墨韩犀利的双簧问答,空气中都是硝烟的气味。
“这诗是范闲抄袭的?”李云睿故作惊讶的问。
庄墨韩郑重的点点头,“是。”
范闲心里一虚,可又转念一想,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穿越者,虽然没有见过医仙的师父,但从医仙的行事作风,必是在医学这方面修习,学的话必不精通,不然为何他念出诗仙李白的诗,那医仙都没有震惊到失语呢?
今日这把稳了,范闲并不担心接下来借用各位大神的诗被揭穿,就算他们怀疑也找不到出处,若说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还活着的医仙,有一两分的可能性会揭穿,但人已死,今日便是他范闲的主场。
这过去的十几年人生里,可以说顺风顺水,但入了京都之后,屡屡受挫,让范闲怀疑自己是不是最悲惨的穿越者,身为男主居然被一个土着女打败的怀疑人生。
倒不是范闲看不起人,但他好歹两世为人,吃过的盐可比土着医仙要多,论学,论武力,论头脑,范闲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比他们任何一人差,更不会比医仙差!
庆帝出来救场了。“朕也觉得好生奇怪,他哪来这么大的才呀?”
“范闲,你有什么话要说?”
范闲现在一点都不慌,“庄先生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庄先生德高望重,空口无凭,说话也算数。”范闲语气里带着一股狂气。
“陛下,儿臣可以作证。”李承泽搁下酒盏,站起身,躬身垂首,悠悠开口道。
“范闲这首诗,是在靖王府诗会所作,当时宫中编撰郭宝坤也在场,可为人证。”
李云睿脸色闪过一丝阴沉,这老二今日的作风行事有点摸不透,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被看穿了计划,甚至借此推波助澜。
不,不可能,老二那个蠢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与太子结盟这件事,虽然老二跳出来也是在计划之内,但李云睿觉得总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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