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魏玉珍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她捏住黎壮明的手腕居然毫不费力,而黎壮明竟挣脱不得。
他心跳的厉害,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油然而生,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往日被他踩在脚下的人突然有一天能再站起来。
他奋力将手一甩,抬手抄起一根条凳,嘴里骂道:“管你是人是鬼,老子今天弄死你!”
魏玉珍见他动真格了,自己马上严肃起来,若想和平跟黎壮明和离,那这一次他们的交手她必须占上风,不然以后哪里还有机会跟黎壮明谈条件。
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魏玉珍一个翻身下床,顺手抓了另一根条凳,对上黎壮明。
魏玉珍在现代是学了柔道和散打,能够掌握一些诀窍,只是无奈这个身子太弱,发挥不了全部力量,好在她身子娇小,比较灵敏,左躲右闪,能躲过黎壮明的攻击。
黎壮明只是仗着自己力气大,到处乱劈,魏玉珍找准时机,当黎壮明暴露出弱点时,准确的猛打过去。
“哎呀!!”
被击中膝盖的黎壮明马上跪了下去,魏玉珍趁机拿着条凳对着黎壮明的背一阵猛敲,打的他哇哇大叫,再无还手之力。
“我叫你横!我叫你打我!我让你吃软饭!我让你污蔑我!!”
魏玉珍一边打一边帮原主出了一口恶气,将多年的不忿全部发泄了出来,或许因为打的太爽,魏玉珍竟觉得自己身上都不痛了。
被打的鼻青脸肿,后背都快骨折的黎壮明终于受不了软了下来:“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别打了!”
魏玉珍高高举起条凳:“你还敢不敢再骂我打我了?”
“不敢了不敢了!”
黎壮明确实一身疼得厉害,这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估计也好不全,只能求饶。
魏玉珍嗤笑一声,把条凳放下后,拍拍手:“你滚去你房里,我要出门做生意,别拦路。”
根据原主记忆,魏玉珍必须每天出摊,不然根本没有饭吃,因为这些日子来,她赚的钱都被黎壮明给拿走了。
现在她将黎壮明暴打一顿,让他不敢随便对自己动手,然后需要攒一笔钱留着以后做生活费用,还需要为和离打发黎壮明攒一笔钱,所以魏玉珍尽管身子不舒服,还是得去做生意。
她出了门,看见门口磨豆腐的磨具,一刻也不敢耽搁,按照原主记忆钟的方法开始磨豆腐,而后再点了卤水将豆腐准备好。
今日是来不及去街上摆摊了,魏玉珍倒也不想闲着,她必须为后面和离的事做好一切前期准备。
当她坐到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本来一张娇美如花得脸,现在像是被打翻了调料盘一样,眼圈一片青,嘴角也破,脸上还有些红肿,看着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魏玉珍又再次骂了黎壮明一会儿,穿好衣服出门去她摆摊的南门大街上去。
她根本也没遮掩,就顶着这样一张脸,挎了个菜篮子,当走到南门大街时,不少邻位的摊主老远看到她,便跟她打招呼。
“魏娘子!今儿怎么才来,今儿不出摊......”说着那卖白菜的摊主看到魏玉珍的脸惊呼:“哎呀,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张脸怎么成这样了,魏娘子这是发生何事了?”
魏玉珍假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事...”
“我的天爷诶,这哪是没事,可是你家男人又打你了?天杀的,打成这样。”白菜摊的陈大姐这样一喊,周围摊位的一些熟悉的人都围了上来。
“魏娘子,这可不行,你家那男人这次又因着啥事把你打成这样?”
魏玉珍感觉舆论造势的时机已经来了,马上暗自在自己大腿拧了一把,眼里的泪花瞬间就浸出来了,她楚楚可怜道:“我家...我家那口子说我不是卖豆腐....说我勾搭男人....还说要把我卖去青楼。”
“放他妈的屁,你一天勤勤恳恳的卖豆腐,供他吃喝,还说你勾搭男人,我们这么多街坊都看着呢。”王婶是个心直口快的马上就骂了出来。
“他还要卖你去青楼?什么天杀的东西,太不讲理了。”
听着周围议论纷纷,每个人情绪都被调动起来,魏玉珍看着差不多,这才抽泣着小声道:“算了...算了,左右也是和离不掉的,将就着过吧。”
毕竟都是女人,魏玉珍这一说,周围一些卖菜卖肉卖杂货的妇女顿时不平:“哪能这么算了,走我们去报官,让他必须和离,再不离,这人都打坏了。”
魏玉珍知道现在还不是和离的时候,自己钱还不够,而且按照这个朝代律法,并没有强行规定家暴就可以和离。
所以,要想和离,造势是一方面,让黎壮明迫于压力,另一方面是她准备好一些钱银给他,一根大棒一个萝卜,这事才能完全的处理妥当。
今日这个舆论已经到此,明日魏玉珍就必须要出摊赚钱了。
“谢谢各位嫂子婶子,我....我还是再忍忍吧,若真是有一日过不下去了,还请各位婶子嫂子到县老爷面前帮我说句话。”
毕竟,有些家务事还真不好说,众人见魏玉珍已经话至此,便只能作罢,安慰几句后又各自到摊位上去忙活了。
魏玉珍这个豆腐摊也摆了许多年了,她做出来的豆腐又鲜又嫩,味道清甜爽口,很受街坊邻居喜爱。她按照原身的记忆照常摆摊,招呼客人,临近晌午时分,便轻轻松松将今日的豆腐卖完了。
魏玉珍慢悠悠地把摊位收好,数了数今日赚到的银子。如今这时代是太平盛世,家家户户的生活都过得很是富足,这一上午摆摊卖豆腐,魏玉珍已经赚了足足一两银子。
按说像魏玉珍这么好的手艺,这么好的生意,这些年多多少少也该存了一些钱了。
奈何她嫁给了黎壮明这个败家玩意,不仅败光了她的嫁妆,这些年的家底也一无所剩。
魏玉珍想要存钱,第一件事便是要断掉黎壮明跟她伸手要钱的毛病,绝对不能惯着这个软饭男。
想到此刻自己脸上身上还有伤,魏玉珍特意去一趟医馆开了一些伤药,累了一天她也不想回家做饭,便随意在街口用了一碗小面。
因为这些琐事的耽搁,魏玉珍回到家已经是午后,平常这个时辰黎壮明不是在屋里睡大觉,便是出去喝酒赌钱了,今天他却破天荒的站在院里等着魏玉珍回来。
“臭娘们,你去哪儿了?!这么久不回来你是想饿死老子吧。”虽然昨天黎壮明吃了魏玉珍的亏,但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欺负魏玉珍,此刻嘴里仍旧没一句好话。
魏玉珍懒得跟黎壮明吵,只冷冷扫了他一眼,便想进屋。
黎壮明一见魏玉珍这种态度便动了怒,猛然挡在她面前,恶狠狠道:“老子跟你说话呢?你耳朵是不是聋掉了?”
魏玉珍知道黎壮明的性情一向欺软怕硬,因此直接强硬道:“黎壮明你给我听好了!你有手有脚,以后要吃饭就自己做,穿脏了衣服就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