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胜蹙眉,道:“好。”
“谢谢!”殷淑华挂断电话,抱着自己的女儿,喃喃自语道:“不能告诉他,女儿,妈妈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求他帮忙……”
“妈妈,痛,肚子痛……”殷眉捂着肚子,不停的叫唤。
殷淑华慌了神,连忙按下了呼叫器,拍着殷眉的小手道:“没事儿,没事儿,医生马上就来了,别哭,等下就不痛了,乖!”
河临的夏天很热,白子胜蹲在家里一步都不想走,今天却是一个必须出门的日子。
提供证词,白子胜第二次来到河临市的警察局里,与上次不同,这一次自己是来提供关于李龙华谋害自己的证词。
一个下午悄然过去,白子胜审讯的时候给殷淑华打了电话,让她来警察局等着自己。
提供完证词后,白子胜一出门就看见了已经等候多时的殷淑华,殷淑华依旧是一头短发,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手里拿着一个小皮质的小包,风尘仆仆地从家里赶了过来。
“没开车么?”白子胜挑眉问殷淑华道。
殷淑华尬尴的笑了笑说道:“没,我离开白家后就离开了河临,现在在深圳发展,没有开车回来。”
“是么。”白子胜笑了笑道:“那就坐我的车吧。”
吕丹从车上下来,把门打开,想殷淑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殷淑华客气地向吕丹点了点头,坐到车里,白子胜的旁边。
一路上白子胜也没和殷淑华说一句话,两人本来就谈不上熟不熟,最都也就是认识的关系,就算以前两人都住在白家,但其中交集也并不多。
高高的墙上有着几个栏杆和用水玻璃混合在一起的表面,玻璃被竖直立起,作为对于犯人们最后的阻挡。
车开到门口的时候,白子胜从车里走了下来,一个狱警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跟着狱警的身后,白子胜和殷淑华两人一路穿过满是铁栅栏的过道,在这里铁栅栏依旧是一道亮丽的装饰物。
坐在会客室的一边,两人等着白子宏的出现,厚厚的玻璃成了最后一道隔阂。
坐在凳子上,过了几分钟,白子胜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开始向这边靠近,白子宏剃着光头,手上铐着衣服泛着银光的手铐,看向白子胜的时候,嘴角一撇,带着不屑的表情。
被狱警强制带到会客室坐下,白子宏拿起自己面前的听筒,对白子胜冷声道:“看笑话看够了就滚,老子就坐在这里让你看又如何?”
白子胜还没开口说胡,白子宏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殷淑华,眉毛一挑冷哼一声道:“哼,看来来看我笑话的还不止你一个人!”
“对,我是来看你笑话的,你的笑话我必须看。”白子胜轻笑,道。
重生时的约定白子胜没有忘,这是承诺,是对身体原主人的承诺!
白子胜盯着白子宏冷声接着说道:“三十年的时间不长,我倒是觉得该关你一辈子,买凶杀人,让时丽姣到医院里拔掉我呼吸机的电源,你说你这心肠怎么就那么狠毒?”
“狠毒?我母亲的死,你敢说和柳如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有你?我恨她同时也恨你,只不过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白子宏冷笑连连道。
“输?白子宏我做过什么?是我鱼死网破让你做的牢么?是白子毅把我们两人丢进大牢的,你以为你只被判三十年是因为什么?”白子胜哈哈一笑接着说道。
想到柳如云,白子胜叹气道:“医院里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告诉法院,否则光着两次谋杀也够你坐一辈子的牢,我再动动手脚,你以为死刑离你还远么?”
白子宏大笑,“哈哈哈,真是可笑。死刑和三十年有什么区别,等我出来一个六十岁的老翁还能做什么?不要摆着一副仁义道德的嘴脸,你不如阴狠一点儿,我看着你这张脸还顺眼点儿。”
“这句话说得不错,六十岁出来,也不过是个孤寡老人的年纪,不过……事到如今我倒是阴狠不起来了。”白子胜拉住殷淑华的手,对着坐在里面一直狂笑的白子宏道:“看看她!你女儿的母亲!”
殷淑华满脸的震惊,看向白子胜,惊愕道:“你知道?!”
白子胜不理会殷淑华的震惊,而是对坐在里面已经愣住了的白子宏道:“其实我就没想明白殷淑华为什么会生下殷眉,不过根据时间推断,那个孩子确实你是白子宏的。”
“我……有女儿?”白子宏震惊,嘴巴里的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殷淑华转过头,看向白子胜道:“求你,放过我女儿,那些事都是他做的,都和我女儿无关!”
白子胜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摇摇头道:“我根本就没打算对付你们母女两,否则你以为我会带你来这里见白子宏?”
转过头,白子胜对已经有些恍惚的白子宏道:“白子宏你一直不肯见殷淑华是以为她是来看你笑话的,其实她就是来求你的,来求你救殷眉的。”
白子胜在殷淑华发出请求之后,便做了调查,这一查白子胜就知道了殷淑华找自己的目的。
殷眉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而殷淑华的肾不能和殷眉匹配,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所以殷淑华才想到了来找白子宏帮忙,毕竟亲生父亲匹配度应该会比较高。
白子胜得在前一天得知消息的,得知消息后,白子胜便立刻安排了这一次探监。
“白子宏,记住从今以后我妈不欠你。”白子胜丢下两人离开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白子胜向狱警说明了一下情况后,便离开了监狱的大门。
坐在车里,望着窗外。
白子胜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整晚,心情却异常的低落。
白子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三十年看似不长,可是等他出来的时候,还有地方给他立足么?时丽姣已经完全成了神经病,连监狱都不愿意收她,以后的一辈子要么在精神病院里度过,要么当一个游走在河临的疯子。
自己终于有资格完全接受这个身体,终于兑现了当年对于身体主人的承诺。
明明该高兴的事情,心里面却都了几分物是人非的感叹和沉重。
过来几天白子胜又一次到了警察局录口供,车子缓缓的向目的地行驶而去。
白子胜坐在其中,望着经过几年时间建设后的河临,河临变了很多,高楼林立,物价上涨,就连当初苏彧和自己住在一起居民楼的房价也涨了不少。
车子驶过的路途,白子胜专门让司机绕了道,那栋建筑还在,矮矮的房子在高楼林立的地方显得特里独行了许多。
破烂的外表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温情。
车里匆匆走过,白子胜也只是看了一眼,嘴角却扬起了一丝笑意。
“白总对那栋楼有意思?想开新楼盘么?”一旁的吕丹笑吟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