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揉了揉头发,谈叹了口气:“再然后就是,有一天我夜里当值,恰好撞见了李力和那群贼人交易,一百两银子,放他们进来一次,有时还给他一些小娘子。我气不过,想向县令揭发他,没想到县令和李力是一伙的。李力新仇旧恨一起算,就诬陷我是我放贼人进来的。还找了好多证据,我都大字不识几个,他可好,找了好多信,说是我给贼人通风报信,放贼人进来的。”
铭山想着李力送进府里的两个女子,确实不像大北朝的人,看来这李力和这些流寇勾结往来的日子可不算短了。
“他们判我砍头,我一想,我父母双亡,无牵无挂的,还不如跑了算了,就跑到山上做起了劫匪。但我和那些劫匪不一样哈,我只图财,我不害命。你看我寨子里哪些人了吗,都是让他们逼的活不下去的,我们就聚在一起,相互照应照应。”
“那你们将来有什么打算?就打算一直拦道劫财?”铭山问。
“当然不是!”这句话明显有一点惹恼了刘杰。“我们在等机会,我,还有这寨子里的兄弟们都等着参军呢。这大北朝国力日渐强盛,收拾周边这些叛乱的小国一定是必然的,我们就等着战事起,然后参军去。虽然,这一等,也有五年了。”
刘杰意识到自己讲了太多了,起身要出去:“李明兄弟,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明天一早,我们拿到了赎金,就会放你回去。”
临要关门,刘杰想起来说:“李力,你就别惦记了,那孙子,让我杀了喂了狼了。”
铭山看着刘杰把门锁起来,向后一倒,躺在稻草床上,想着来到寨子里看到的景象,想着刘杰说的话。看来,朝乐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这地方官不官匪不匪。
临睡着前他又想着,李力也不用他费力气解决了,翻了个身,一觉到天明。
祝枝枝一路跑到祝府,来人一看是小姐回来了,连忙通传。
祝枝枝等不及这些,也顾不上这些,直接向大夫人的院子里跑。
“父亲,母亲,求你们救救铭山。”祝枝枝哭的顾不上什么形象。
橘香扶住祝枝枝,空竹也紧随其后的进了府,微微向祝将军行了个礼:”祝将军,我家殿下被贼人劫持了。”
祝将军眼前一黑,那可是当今圣上疼爱的九皇子:“怎么回事?”
空竹接话:“今天,殿下想着要去剿灭一伙贼人,没想到贼人比我们想象的不好对付,殿下被人劫持走了,还让我们明早带着三百两银子去赎人。”
“三百两?”大夫人有点疑惑,才三百两?“这些贼人不知道殿下的真实身份是不是?”
“正是。”空竹现在也冷静了不少,如果那些贼人不知道殿下的真实身份,殿下还是很安全的。
“我们假扮成了过路的买布商人,那些人应当不知道殿下的真实身份,但是一起被劫走的还有李力,殿下不说,难保李力不说。”
李力,祝将军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吊儿郎当,不像是个可靠的,殿下是怎么和他勾连到一起的?虽然好奇,但眼下明显不是把这件事问问明白的时候。
祝将军虽然忧心,但毕竟是一介武将,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空竹现下好像早已经想好了对策:”还请将军派给我们几个熟悉地形地势的兵,明早我们去赎人的时候,如果那群贼人已经知晓九皇子的身份,软的不行,我们来硬的。”
祝将军挑挑拣拣了几个机灵的,空竹有要了几十个身手好的,再加上府里的亲卫,差不多百十来号人。
现下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知晓九皇子的真实身份了,祝枝枝叫那些人连夜上山,埋伏在约定地点的暗处,省的明天对方看见这么大的阵仗漏了马脚,只留下了几个带路的,还有几个身手好的准备明早一起上山。
祝枝枝睡不找,她可不是心慌铭山,她心慌的是她自己。一旦铭山死了,她就是实实在在的被这段婚姻套牢了,再也过不了她想要的那种日子。
实在睡不着,祝枝枝就起来烙饼。橘香心疼祝枝枝,一直陪在祝枝枝身边,祝枝枝烙饼,她就在旁边和面。两个时辰很快过去,祝枝枝把最后一锅烙出来的饼放在防油袋子里,再放进棉布袋里,这样的话,饼能够一个时辰还是温温热热的。六张饼,够他吃了。再把其它的饼包起来,准备救下铭山后,分给那些埋伏了一夜的士兵,一人一个饼,再多也没有了。橘香也悄悄的给空竹包了一个饼,想了想又放回去了,不好,太刻意。
祝枝枝换好衣服,拿了罐前天做的白蘑菇酱,铭山这个人嘴挑的很,只吃饼,他还真不一定吃得下去。
走到府门前,空竹已经准备好了,顺道还请了个军医来。殿下尊贵,万万不能有闪失。
祝枝枝骑着白马,橘香也骑着匹枣红色的小马跟在后面。
空竹再次对之前是不是真的了解清楚祝枝枝这件事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怀疑。昨夜祝枝枝说要一起去救殿下的时候,空竹还觉得麻烦,甚至今天还准备了马车,谁能想到人家自己骑着马出来了。
祝枝枝是会骑马的,早前她身子还可以的时候,为了给二哥二嫂打掩护,二哥就经常带她出去骑马。二哥二嫂在河边说话,她就在林子里骑马。久而久之,这马骑得不错,顺带还教会了橘香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