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好接,更不能表现出高兴和兴奋,花湛芳腿一软跪在地上。
“娘娘,奴婢知错。”
贵妃冷哼一声,从花湛芳身边走过,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花湛芳知道,这把火终究还得烧在自己身上,贵妃未必不会看出来她今日刻意挑衅就是为了除掉冬梅和冬草。
到了福宁殿,到底要怎么说?
花湛芳看了看周围,人已经走光。她手撑着地,缓慢地站起身,慢慢地转动膝盖,让自己的膝盖能够活动,昨日的伤,下上今日长时间的跪拜。
“芳娘,好算计,你以为贵妃看不出你的打算?”说话的不是别人,花湛芳转身才看到冬梅,她竟不知道这人站在她身后。
转过身看着冬梅,做出恭敬谦卑的模样:“姑姑在说什么,奴婢不懂。”
她低估冬梅的战斗力,头皮一疼,她的发髻被冬梅握在手里。
“贱人,本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你竟然敢对冬草下手,还敢捎带上我?我与贵妃不睦,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你能够挑拨。贱蹄子,我这就送你走!”
花湛芳扯住冬梅宽大的袖口,手腕一拧,抬腿直接踹向冬梅小腹,看着她飞出去,手里还攥着自己的发丝。
伸手在头上摸了一把,点点红色出现在手掌里。
花湛芳强压住火气,她现在还不能在宫里杀人。
“姑姑,你在说什么?我不懂。”眼里流露出无辜:“姑姑,我进宫晚,只知道对娘娘一心一意,要是做了什么得罪姑姑的事,还请姑姑海涵。”
这番话说的十分谦卑,但是落在冬梅耳朵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贱婢……”冬梅的话还未说完,脸上挨了几个耳光。
听见春桃的声音,花湛芳放心的两眼一闭,晕倒。
冷水——
花湛芳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暗室,高位上坐着贵妃,身边的四大宫女每一个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韩娘子不在。
花湛芳听见身边有人呻.吟,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隔壁房间里,除了脸上的半个镂空面具还能勉强认出来是珊榕郡主,她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奴婢见过娘娘。”花湛芳恭敬且谦卑,坦坦荡荡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和她无关。
上首的贵妃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还能回来,说说吧,你怎么从宫刑司出来的?”
“娘娘,奴婢从未杀人,清清白白,自然就会被放出来。”
贵妃抬了抬下巴,春杏走下来高高扬起手。
花湛芳脸上传来火.辣的疼痛,嘴角流出了粘稠的液体,伸手擦掉嘴角流出的血迹。
此刻才知道,“春”字辈的宫女哪里是什么调养身子的,而是深谙宫中刑法的高手。
“娘娘,她骨头硬得很,前日春月死,今日冬草,留着她在福宁殿,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祸患,不如直接——”
说话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冬梅。
“娘娘,奴婢从宫刑司出来,是因为霍大人的手下,查出来,奴婢乃是霍大人的女——儿。”
这并不是真话,无论是莫晁还是贺娘子,她们都知道花湛芳不是霍大人的女儿。
昨夜不过是用这个借口救出花湛芳而已。
但是贵妃不知道。
她死死盯着花湛芳看了好一会,摘了护甲,手指摩挲着手上带着的红宝石戒指。
“你们看她,像吗?”贵妃问四大宫女。
一时间落针可闻,谁也不敢接这话。
好一会之后,花湛芳听见秋菊的声音:“娘娘,不若遣人去问问大人?”
“也好。”
贵妃转头扶着春杏手站起身来:“关了这里,每天除了水什么也不准送进来。”
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临走前,花湛芳看见了冬梅得意的笑容,对着她做口型。
“你要给冬草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