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自己不要看花厅里面的情况,花湛芳想转身,此时被一个人握住了肩膀。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大人饶命,奴是来找教坊司贺娘子的,不是镇国将军府的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这些年,花湛芳早就学会了苟活的法子,任何时候,大人物都不会对一个卑微如尘埃的人下手。
因为没有意义。
“别装了,既然来了就想想办法,把我带出去。”
转身,瞧见戴着面具的司徒羿栩。
花湛芳的手指不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你没事?”
“引蛇出洞,就要做好准备,还能真的被蛇咬了?”司徒羿栩笑的肆意,下颌线微微抬起,眼里是不可一世的光芒。
“霍大人……”
一只温热的手盖住她的嘴唇:“他不会亲自来。在他心里,我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
花湛芳挡开他的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唇,这人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
司徒羿栩被挡开手臂也不生气,转手摸了摸花湛芳脸上的伤疤:“先不要说别的,进了府邸的人都已经控制被安静的收拾了,你说的那位贺娘子,也会在你把我安全的带出去之后,送回教坊司。”
“我?怎么带你出去?”花湛芳不懂,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把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从重重的包围圈里出去?
不是天方夜谭又是什么?
“教坊司和他关系不赖,他身边的甲卫不会为难教坊司的人,你不是号称神手能换头?把我变成贺娘子的模样也没有什么困难?”
倒抽一口凉气,花湛芳问:“你走了,将军府的其他人呢?”
闷闷地笑声从头顶上传来,司徒羿栩伸手抬起花湛芳的脸:“这种时候,谁不是只顾自己。”冰冷的刀刃立在花湛芳的皮肤上:“不带我出去,我就在你脸上留下个真的疤痕,不信你试试。”
“换身女装,还得给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花湛芳被推进贺娘子和她呆过的耳房,没一会,穿着女装带着面具的司徒羿栩走了进来。
“开始吧。”
花湛芳把司徒羿栩的面具摘下来,发现他是真的白,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白,却不是欺霜赛雪带着莹润的白,而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病态的白,皮肤还隐隐泛着灰色。
调整人脸色,是妆娘的基本技能,花湛芳跟着贺娘子来,随身带着化妆箱,此刻没用多久多久已经纠正了司徒羿栩的肤色。
开始遮掩他脸上从额角到唇边的那条又粗又长的伤疤。
拿出隐形贴,这是花湛芳到了这里之后自己研制的,一般会找到和肤色相似的然后贴在伤疤上,只要不是增生很厉害的伤疤都能够遮掩。
但,司徒羿栩的伤疤增生的很厉害。
贴了隐形贴,脸上还是起起伏伏,一看就穿帮。
“没办法了?”司徒羿栩目光沉沉,若是花湛芳说一句不行,他就要暴起杀人。
花湛芳的手轻轻扫过他的疤痕:“有,就是有点疼,不知道你敢不敢?”
“敢!”说完这句话,司徒羿栩闭上了眼睛。
薄刃划破皮肤的声音,轻,快。
司徒羿栩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结束了?”
花湛芳动作利落的在伤口上撒了一种白色的粉末。
“这是一种上好的金疮药,会收敛你的伤口,我现在要动手了,你准备好。”
花湛芳先是在伤口两侧贴了疤痕贴,减少她增生的可能,然后在此把隐形贴贴在上面。
一个时辰之后,花湛芳说:“好,你可以睁开眼睛。”
司徒羿栩对着铜镜,看到了没有疤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