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言道:“那正好一笔勾销,否则我不知道要拿什么报答你。”
冷月顺口接道:“那,以身相许,如何?”
闻言,谢不言似乎恍了神,没有马上回答。
话刚出口,冷月一颗心便狂跳不已,此情此景讲这种话可不是她的风格,她更怕面对谢不言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他须臾的沉默长得令她窒息,忙轻咳了二声,转移话题道:“那截白骨,我在泥沼中拾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是李伯伯的?”
谢不言定了定神,走上去拾了半截白骨拿在手上,道:“不无可能。这确然是个男子的腿骨。”
冷月疑惑道:“你如何得知的?”
谢不言拿着白骨在自己腿部一比划,道:“这腿骨甚长,女子应该没有这么高。”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这男子应该身长不逾六尺。我没见过我爹,也不知道他是美是丑,是高是矮。”
冷月望了望谢不言颀长的身形,星星微光闪烁下俊美的侧颜,道:“那这估计不是李伯伯。”
这次轮到谢不言扭头疑惑道:“你为何知道?”
冷月道:“我……我猜的。你身量甚高,李伯伯应该也挺高。”
谢不言沉吟片刻,道:“有一定道理。但也不能就此肯定。”
冷月望了望头顶,望出去只看见漆黑一片,道:“掌门师伯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我们?他是故意引我们开机关的是么?”
谢不言点头道:“不知何时发现的,他得知我与我爹的关系后,故意提到他的行踪,引得我们好奇心起,非跟上去问个清楚不可。”
冷月道:“那机关也真是斜门,为何他转动是开了密室,我们转动却是掉下这里来了?”
谢不言道:“我猜想往下面的机关可能是另有触发之法。”
冷月道:“我们如何出去?不知我爹爹妈妈会不会寻我。”
谢不言叹道:“恐怕甚难,要是你一个人还有可能,现下伯母肯定以为我把你拐跑了,根本不会寻你。”
谢不言拿了白骨,道:“坐在这里不是办法,我们四处看看有没有脱身之法。”说着沿着岩石壁,摸索着前行,岩上不时有水渗处。突然不知从哪传出一阵极低的野兽般的吼叫,似乎是从极远极远的地方传来,声音闷闷的,像是受伤后的嘶吼,进而转为呜咽,终于悄无声息。冷月惊道:“那是什么声音?是野兽吗?”
谢不言沉吟片刻,道:“听着不是很像。”
冷月道:“不是野兽,那会是什么?”
谢不言摇头道:“不知。”
话音未落,“吱吱吱,吱吱吱”,一阵声音远远地来,窸窸窣窣,又远远地去了。二人顿足凝听,半晒,冷月道:“那是什么声音?是老鼠么?”
谢不言脸露喜色,道:“有老鼠说明此处绝不是毫无通路,看看老鼠去往哪里。”
话音刚落,又一只老鼠吱吱吱跑过,谢不言和冷月迅速跟上,微弱光线下,只见老鼠哒哒哒在岩石峭壁上爬了一段,便不见踪影了。
谢不言沉吟道:“沼泽对面皆是岩石壁,老鼠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