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在年轻男孩的疑惑目光中站起来,将已经完成运作的咖啡机下那杯冰美式封好盖,问年轻男孩:“现喝还是打包?”
“打包。”
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耳边全是音乐声,刚才应该是音乐里的声音,不是她说的,她刚刚应该在找东西。
这里怎么有股刚出炉的油条味?
“您的咖啡好了。”,江棠将咖啡递给他,打断他的思绪,“先生,您怎么了?”
年轻男孩摇摇头,握住咖啡将心里的那些疑惑全都抛到脑后:“没什么,这咖啡看起来挺好喝的,谢谢。”
等男孩离店后,严绍城才敢动弹,仰头抵靠在柜体上。
——“好刺激啊。”
——“林木木可真会装。”
他甚至弯曲到开始麻木的大长腿,脚后跟底在洗手池台底部的柜体上,漫不经心地嚼着那根香喷喷的油条。
白皙的耳尖在江棠俯身下来咬他吃着同一根的油条是红了个透。
江棠有瞧见,这位霸总还挺纯情,隔空咬个油条耳朵就红成这样。
她用单指抬起他下颚:“这么不想吃吗?还是你不想吃我买来的东西?”
叼着油条的严绍城一顿,他这不是在吃吗?
——“这油条还挺香的,不知道在哪里买的?再来一杯豆浆会更配。”
江棠:“……”
他抬脚踢了踢他大腿,“喂,跟你说话呢,别以为我救了你,不放你离开,我就会把你供起来。”
严绍城侧了侧头,将嘴里的那根油条吐到地上,嗤笑一声,“林木木,你这是把我供起来吗?你不过是想趁机折磨我罢了,你喜欢我。”
江棠像听到好笑的话一样,讥讽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是谁?我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就是一个吃了亿的有钱人而已。把你救回来是因为我爸,我也说过,即然让我找到了你,你这辈子也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她眼底逐渐疯狂,厉声厉语:“不是你我爸爸就不会死,你为什么要让他代替你去出差?原本死的应该是你,不是我爸!都是因为你,我爸才成了替罪羊被他们打死的!”
严绍城一听她提到她爸爸,被绑在背后的双手颤了颤,替罪羊?因为他?
——“昨天林木木没跟我对这个细节啊?”
“这是误会。我已经解释过八百遍,你父亲临时出差不是我的授意,是他手中的项目出了事故他临时过去,我并不知道那群人会在那里等着他,我也很后悔没有来得及拦住你爸爸。”
——“ 不知道这样编怎么样。”
江棠无视他的心声,越演越激动,她单膝跪在地上,另一只脚抵靠在他膝盖上,双手提起他的领子质问:“那为什么大家都说是你让我爸去的?人证物证俱在,你到现在还不承认。”
——“我这不是失忆了么,能想起那点原因就已经很不错了,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真的没有,林木木,我又何必骗你,你爸爸生前对我不错,我没有害他的动机。”
严绍城的呼吸声在江棠晃荡,江棠能感觉到他起伏很大的胸膛,若有若无的贴在她手臂上,手感光滑的衬衫与外套代替肌肤触碰她,江棠心里反倒心痒痒起来。
上次就没有机会碰他……
她顺势将左腿压在他有力的一双大腿上,上半身也微微向前靠近他,点到为止,突然换了一种卑微又痛苦的表情:“那你能别离开我吗?我已经失去了我爸爸,不能再失去你了。”
她轻轻将脑袋靠在他肩上,两手抓紧他胸前的外套,带着点哭腔:“我真的好难过,妈妈也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
她松开他的外套,垂着发着光的眸子将他西装扣一颗颗解开。
严绍城抿了抿唇,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听见她的话,以往那些被深深掩埋在心底的痛苦也被勾了起来。
他三年前也是这种感觉。
“林木木,成熟点,你还有你的事要做。”,严绍城往后靠在柜子上,躬身时才发现自己的外套已经被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