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忱被降职后,卫玦就让樊立派人暗查潜伏在翊城的东海盟军余孽分子,继续从萧颉这条线查起,只查出萧颉是十六年前来到翊城,开了白鹿医馆,原籍不详。萧颉除了在医馆坐诊,还应邀上门看诊,与一般郎中无异;与黄越也是近年才频繁走动交往起来。早年与他生活在一起的有很多人,其中还有三个孩子,一女两男,后来三个孩子不知所踪。萧颉这条线查不到有用的东西,卫玦只能广撒网了。他让人分散到翊城各处,查找可疑之人。
直觉告诉卫玦:这个可怕的敌人不一定是东海盟军余孽。到底是谁?下一次,他的魔爪就会伸到我的身上,想到这儿,卫玦的身体不禁一阵战栗。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既不见首也不见尾,像鬼魅一样;所出的招数让人摸不着头脑;耍弄着他,让他束手无策,张皇失措。每次出门坐在马车里,他整个人紧绷,就怕有箭突然向他射来。
房里,卫玦站在窗边,为樊立的一无所获而怏怏不乐,他盯着房外的一片紫竹,显得很茫然。对樊立来说主人的这种反应比大发雷霆更让他羞愧。樊立脑袋低垂,等待着卫玦随时而来的斥责。
就在卫玦回到王府的前一天,毛球球居然像小狗一样,用后肢站立,两条前肢搭在一起,像小狗一样作揖。听说卫玦回来了,寒月白迫不及待地抱上毛球球去给他一个惊喜。毛球球闻到了旧主人的味道,从寒月白怀里跳下来,先跑了进来。毛球球用头亲昵地蹭着樊立的腿,在他两腿之间钻来钻去,樊立动都不动,不敢和毛球球玩耍。
毛球球抬头,圆溜溜的蓝眼睛巴望樊立,轻柔地叫道:“喵---”
卫玦回头,寒月白刚好跨进门,两人含情相视,露出会心的微笑。
“你先下去吧。”卫玦说。
樊立僵硬的脸马上放松了下来,慢慢地退了出去。
“你们好像都不大高兴啊?”寒月白问。
“陪我走走。”卫玦牵起寒月白的手往房外走,“前天晚上有人潜入营中,刺杀大皇兄。”
寒月白惊讶了一下,张圆了嘴巴:“是什么人,人抓到了吗?!”
“没有,那杀手打伤卫鲲逃走了。金刀卫搜遍了整座山,连个影子都没有碰到。”
“万幸万幸,没冲你去就好。”寒月白握紧卫玦的手,觉得不够,又拥住了卫玦,“好厉害的杀手,他能闯到戒备森严的祭祀大营里,也能随意进到各家府邸,你以后更得小心了。”
“大家都说那个杀手是东海盟军残余的人干的,大皇兄说杀手是八皇弟派的,其实他心里怀疑的人是我。”
“啊---他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我和八皇弟和他起了口角。”
“起了点口角,就认为杀手是你派的,这个人也太小心眼了。我好担心啊,不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你。”
“现在皇室的人,包括一些参加过东海战争的人都心里惶惶!”
“我们王府要加强戒备,樊立更是不能离开你,尤其是夜里。”
“那夜里我去你那儿吧?”卫玦挑着眉毛,一副坏像,“我更相信你。”
寒月白推开卫玦:“堂堂王爷居然这么不正经。”
毛球球一会儿在后面扑寒月白的裙摆,一会儿蹦到前面,躺到路中间露出肚皮,想得到他们的爱抚。
寒月白拍拍手说:“球球起来,给王爷表演下你的绝活。”
毛球球一个咕噜翻起来。
“王爷---月白妹妹---”尹清嘉走了过来,脸上带笑。方菊竹跟在后面。
“清嘉姐姐来得正好,一起看看球球的新本领。”
“什么新本领?”
毛球球在寒月白的指挥下,站立起来,两条前肢交叠,先向卫玦作揖,再向尹清嘉作揖。卫玦和尹清嘉都很开心,一只猫变的和狗一样乖巧听话,会讨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