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下山的路途虽长,却不至于没了盼头。
走了小半天,歇了好几次脚,终是在日落前到了山下。
裴知聿比他们早小半个时辰,已从软轿换到了马车上,旁侧是几个准备留下来讨赏钱的小太监在说闲话。
“诶!我看这昭阳公主是真喜欢这质子啊!连软轿都给这质子坐了。”
“谁说不是呢,这质子算是一步登天了,得了公主的青睐,说不定还能混个驸马当当呢!”
“这你就说笑了,昭阳公主是什么人,你当差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喜新厌旧的很,我看过了这阵子新鲜劲,这质子就没戏了。”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诶!你看那,是不是小公主?”
“还真是。”一个激动的抬头,“昭阳公主身边是季小侯爷吧?”
“没错,真是季小侯爷。”另一个站直身子,把声音压低。
接下来的话裴知聿就没听到了。
其实,他们讲闲话离马车是还有些距离,但裴知聿习过武,听力比常人好一些,刚才没压低的话语一字不落的落进了他耳中。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他抬手撩开了马车的车帘。
仅是一角。
昭阳公主跟季小侯爷并肩走过来,时不时还说笑两句的画面便撞入他眸中。
车帘的一角被重新放下。
夏梨浅慢慢走近,收敛去眼角的笑意。
刚才那些抬软轿的小太监上前,乐呵呵道,“公主,奴才们已经将裴质子扶进马车了。”
夏梨浅微微颔首,也知晓他们等在这的意图,给后来的淡绛使了个眼色。
淡绛拿出荷包,给了他们一些碎银。
那些个小太监说着吉祥话走远。
有了外人在,季羡渊重新恢复成了那副温润尔雅的模样,朝着夏梨浅再行礼,“拜别公主。”
夏梨浅点头,扶着淡绛上马车。
撩开帘子,浅笑的眸子倏然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夏梨浅心里惴惴,迅速敛去脸上的笑意,挑了块不起眼的地方蜷坐下,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一盏茶后
夏梨浅突然反应了过来,那双又大又圆的杏眼蕴着淡淡的怒意。
她可是臭名昭着的昭阳公主,凭什么得看裴知聿的脸色过活?
虽然他是大佬,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夏梨浅攥紧自己的衣袖,用最拽的语气说着最弱的话,“裴知聿,你可是伤口疼痛而心情不佳?”
坐在马车中间的人淡淡觑了她一眼,“多谢公主关怀,奴无碍。”
停顿了几秒,“多谢公主相护之恩。”
夏梨浅渐渐反应过来,“先不必谢本公主,本公主帮你是有条件的。”
“公主但说无妨,知聿必会全力以赴帮公主达成所愿。”
听到这话的夏梨浅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这相当于在大佬那拿了块免死金牌诶!
“咳咳”夏梨浅心情大好,冲着他甜甜一笑,“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本公主想好了再告诉你。”
为了讨好裴知聿,夏梨浅笑的超级甜,眉眼弯弯,小巧的嘴巴也弯出好看的弧度,露出口腔里小白牙。
裴知聿看了几秒,垂下眸子,“嗯。”
有了免死金牌,夏梨浅更关心裴知聿了,拿着软枕贴过去,垫在他背后,“这样会更舒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