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熊孩子都被这一幕惊吓住了,又惧怕那高头大马的前蹄落下来踩踏到他们,一哄而散,只有那个手里拽着帽子的半大少年还留在原地。
那马前脚落地,鼻子发出咴咴声,贾琮用手中马鞭指向拽帽子的少年。那少年收起刚刚被惊吓变形的面孔,佯装镇定说道:“你,你敢,我爹是……”
“哎哟!”那少年刚说到一半,便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贾琮,有恃无恐,对于熊孩子,你爹娘不管,那我的马鞭就来管,至于你爹是谁,贾琮还不放在眼里。这鞭子抽在熊孩子的屁股上,收了力,不过也够他屁股肿上十天半个月。
贾琮马鞭一挥喝道:“都滚开。”
见领头的都怂了,一群熊孩子顿时作鸟兽散。
那女娃将帽子戴在头上,仔细把白发藏在帽子里,然后把冒沿向下拉了拉,似乎想藏住所有白发和白色眉毛,然后抹去脸上的口水,抬头深深看了一眼马背上的贾琮,仿佛要把他记在心中。
然后走到那被踩烂了的馒头边,把馒头连同碎掉了的渣都仔细拾了起来。
如今的贾琮,看人自是与寻常人不同,这女娃虽然身患白化病,但其体质是传说中的极阴之体,天生的武学奇才。贾琮飞身下马,走到那女娃旁边,把包子递给她轻声说道:
“踩脏了的别吃了,给,吃包子吧。”
女娃抬头看向一身箭袖背负长剑的贾琮,贾琮见她清澈的双眼中没有一滴眼泪,连眼红都没有,那神情仿佛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凌辱,又像是内心早已被锤炼的无比坚韧。
贾琮还注意到她看向包子的时候,喉咙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过女娃终究摇了摇头,没有接过贾琮的包子。
见状,贾琮温声说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女娃犹豫了一下,终究点点头,捧着馒头往家走去。
二人走了不远,便来到一扇破烂的门前,门上没有锁,甚至挂锁的铁条也没有。女娃推门进去,却并未让贾琮进屋,贾琮在外看了一眼,家徒四壁,这屋子早已年久失修。
片刻后,女娃走到门口端着一瓢水递给贾琮,这便是她的感谢了,贾琮接过水一饮而尽,说了声谢谢。女娃接过瓢便回屋,掩上门,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贾琮只得把包子放在门外,牵着马离去。
回到刚才包子摊,再买了几个包子,顺便询问那女娃的情况,那大婶倒是热心,将她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那女娃是几年前被镇里唯一的郎中捡回来的,那郎中早年间便死了老婆,没孩子,只当自己孩子养着,给她取了名叫莲儿。
可惜这女娃命苦,郎中两年多前死了,镇子里都说她是不祥之人,没人收养她。好在郎中平日里在镇里做了不少善事,很多人都受过郎中恩惠,这大婶的命也是他救过的,大家看在郎中的面上也没为难她,时不时给她些剩菜剩饭才活到现在。
只是小孩们不懂事,时常欺负她,刚刚那抢帽子的少年是镇长的儿子,镇长平日里还是善待莲儿的。
贾琮又问那莲儿是怎么哑的,大婶说道:“我记得她以前说话的,只是郎中死后,就没人跟她说话了,这一、二年好像就没听过这丫头的声音了。”
贾琮点点头,心想这是长期没跟人进行语言交流,语言功能蜕化了。
知道了莲儿来龙去脉,贾琮回到莲儿家门口,见包子还在地上。敲了敲门,少倾,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半张惨白的脸,疑惑地看向贾琮。
贾琮说道:“莲儿,跟我走吧,我能治好你的病。”
莲儿睁大眼睛惊讶、怀疑地看向贾琮,过了好一会儿,她努力的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真,真,……的?”
贾琮真诚地点点头,莲儿就这么看着贾琮,又过了好一会儿,把门关上。
屋里传来些动静,一盏茶的功夫,门开了,莲儿怀里抱着一个头盔似的东西走了出来,贾琮仔细一瞧,那是舞狮子的时候,逗狮郎的醒狮面具。
贾琮带着莲儿进了客栈,伙计客气招呼:“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贾琮把缰绳扔给伙计吩咐道:“伺候好我的马,先吃饭,再准备两间上房。”
伙计都认识莲儿,见领她来的贾琮举止不凡还随身带着长剑,便不多言,只好生招待。对着一桌子大鱼大肉,初时,莲儿羞涩不夹菜,贾琮撕下鸡腿放在她碗里说道:
“你不吃饱,待会儿我给你治病的时候,怕是撑不住。”
这丫头许是受不住饭菜香味的诱惑,又或是饿坏了,便不再客气,努力向一桌子饭菜发起进攻。
二人吃完饭,贾琮吩咐伙计给房间备好热水便领着莲儿去了裁缝店,让莲儿自己选套衣裳,这丫头选了套雪白的罗裙。
回到客栈,贾琮让莲儿去沐浴,自己在隔壁房间一边修练太玄经,一边琢磨着莲儿的白化病。
用后世的眼光看,病因倒是很简单,就是体内生成黑色素不足或是没有生成黑色素。
然而如今的贾琮眼光又不同,这丫头是极阴之体,若是修炼九阴真经则轻而易举、如鱼得水,九阴真经能改善她的体质,或许能修复体内的黑色素生成的问题。
贾琮这几个月除了主练太玄经,对其它武功招式也有所涉猎,对武学理解也不再是当日初踏入习武门槛时所能比。
贾琮心想九阴真经对她的体质应该有效,只是可能时间漫长些,需要日积月累逐渐修复其身体缺陷。至于太玄经,能洗筋伐髓、脱胎换骨,黑色素生成不足这点小毛病自然能祛除,只是这是自己压箱底的手段,先不动用吧。
贾琮练了两刻钟,莲儿来了,一头如雪般洁白的头发,长及腰际,一袭白衣,五官精致、目若星辰,这丫头走哪儿都不忘抱着她的醒狮面具。莲儿干涉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