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荒村,地处偏僻人烟稀少,不足百户的小山村,此刻正散发出喜庆、欢乐的气氛,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今天是除夕,怪不得如此热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虽说村庄不大,无论大人小孩,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守岁,神州大陆自古以来的习俗,古荒村也不例外,所有村民聚在一起,篝火,舞蹈,饮酒作乐,等待新年的到来。
就在子时马上过半,步入新年的时候,忽然,一阵惨绝人寰好似来自地狱的痛苦叫喊声,划破夜空响彻整个古荒村。
小孩子们全部吓了一跳,被各家的女人搂在怀里,一边安抚孩子一边低声咒骂着什么。
男人和老人们全部面不改色,照常饮酒说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都习以为常。
只是,各自的眼神深处,抹过一丝深深的怨恨和憎恶。
“这大过年的,不是俺扫大伙的兴,这个灾星早该被赶出村子了,这么多年,给咱们带来的晦气还少吗?”
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突然愤愤不平的大声嚷道。
其他村民们闻听后,纷纷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李二哥说的对,乡亲们,咱古荒村自那个扫把星降生以后,收成是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啊”
一个矮瘦的中年男村民气愤填膺随声附和道。
“砰…砰…砰”。
突然,几个年轻壮丁站起身,把手中的酒碗摔碎在地,双目通红愤怒喊道:
“山上的猎物越来越少了,妖兽倒是越来越多,每年都要死伤好几个人,这个灾星不走,大伙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许多村妇搂着自家的孩子也开始大声咒骂。
“三十年了,村里每年都会莫名其妙死掉一个刚出生的幼儿,三十个孩子啊,要让这个天杀的灾星偿命”。
村妇们讲到伤心处,纷纷痛哭流涕。
所有村民们开始群情激奋,把多年的晦气和倒霉事化作怒气,全都怪在那个所谓的“灾星”身上。
守岁原本是个大吉大利的喜庆日子,随着一声惨烈的叫声,一下子变成了苦难日。
叫李二的那个高瘦男村民带着几个年轻壮丁来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前,强忍怒气尊敬的说道:
“老祖,您是村长,也是古荒村最德高望重的人,这么多年来咱村发生的事您也看到了,您不能再护着那个灾星祸害了,不然咱们村就真的要完了。”
所有村民闻言纷纷附和,要老者给个话,不然誓不罢休的样子。
老者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密布,紧闭的双目缓缓张开,浑浊的眼神犹如风中之烛,深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来。
“一群混账东西,都给我跪下”。
老者一声怒骂,气的咳嗽连连,村民们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从未见老祖如此动怒。
“老祖我今年九十九岁,大限将至,你们所有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自幼我就教导你们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唉…可惜啊可惜”。
老者长叹一声,继续说道:
“那个可怜的孩子,他又何错之有啊?你们把这些天灾人祸归咎于他的错,你们对的起他的父母吗?”。
老者提起那个所谓”灾星”的父母,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浑浊的眼神透出一抹光亮。
“大伙儿自个摸摸自己的良心,如若不是他的父母三番五次的击退妖兽,杀退马贼强盗,咱们古荒村三十年前早就没有了”。
老者痛心疾首诉说的声音有些哽咽。
叫李二的高瘦男子不服气反驳道:
“老祖,三十年了,咱们村欠他家的也该还清了吧”。
老者呵斥一声:
“你给我闭嘴”
“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你们都忘记了吗?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们,他的父母能和敌人同归于尽吗?”
所有的村民都默不作声,老者环视一周,把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由绝望的摇了摇头。
“我李青云承蒙贤伉俪搭救,苟活于世三十年,如今九十九岁,大限将至,无法再护佑你们的孩子,老夫愧对你们啊,那可怜的孩子…”。
老者嘶吼着说完,眼神直直的望着天空,身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村民们大吃一惊,匆忙围了上来,一探鼻息,已然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