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和司徒婧对招时,已颇有模样,只是时间太短,火候欠缺,难以做到心随意转,挥洒自如,不过按此进度,这也是假以时日的事情。即管如此,与他对战秃鹫当日相比,已是判若云泥。
司徒昶此时伤势已经好了三四分,因为心悬家叔的安危,况且还不知沧龙帮接下来会以何种阴谋诡计对付司马府,他得尽快赶回杭州城向父亲禀明一切早做预防。事关家族生死存亡,他唯有争分夺秒,抢占机先,至于获取抱朴子秘笈之事,此刻显得无关紧要。
司徒昶向王祈安说明了去意,王祈安既想护送他们兄妹一程,但又挂念玄一观主和郑家村失踪一事,不由踌躇起来。
几日相处下来,司徒昶已经充分了解太平观命案和郑家村之事,他知道王祈安乃重情侠义之心,不忍他为难,不由解释道:
“沧龙帮既然未能在岭南找到我们的下落,相信他们唯有在我们返回江南的路上做章,虽然家叔对此行自信十足,但家父仍然私下告诫过我们兄妹,提前考虑好遇到不测之退路。因此目前局面倒有转机,我们兄妹只须乔装打扮一番,再采取另一条迂回路线返回江南,相信可以避开敌人主力。王兄尽管放心前往兴王府,只是此行凶险,王兄务必谨慎小心才行。待愚兄妹返回杭州城,禀明父亲,必将想方设法前来相助。”
“另外,司徒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家叔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果王兄在岭南有听闻关于他的任何消息,还烦请派人前往杭州城告知,愚兄妹先行在此谢过。”
“多谢司马兄体谅,让我护送你们离开博罗,届时我再转道兴王府。令叔武功高强,应该不至遇险,我会多加留意打听,一有消息即让人通知杭州城。”刚得授御虚决,却立马要分道扬镳,王祈安不由带有歉意道。
是日,王祈安先是外出查探了一番敌人踪迹,再依司徒昶之言,准备了一些干粮和用于乔装打扮之物。
翌日,三人按计划启程离开,所幸一路并未再遇沧龙帮之人,到离开博罗地境,王祈安才与司马兄妹告别,改道往兴王府而行。
一路长途跋涉,刚好将御虚诀和太昊思神术仔细琢磨,当他抵达兴王府时,已觉大有进益。
南汉朝廷异常重视与其他地方割据势力和南海诸国的商业发展,城关远比其他各国要开放,白天入城无须提供证明,也不需缴纳银两。
王祈安此前从未来过兴王府,只见主道两边酒肆客栈、食档布坊林立,路边珍玩小吃杂耍遍布。
看着道上车马络绎不绝,街上熙来人往、喧嚣热闹的场景,王祈安不由赞叹此地盛况比之汴京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有要务在身,没有余遐驻足赏玩。
定王乃兴王府权势显赫的亲王,其王府位置轻易就能打听清楚,王祈安按计划,决定先去王府探查地形。
虽然他身着粗布麻衣,一身平民打扮,但身材高挺,器宇轩昂,在街上人群中也是十分显眼,不时引来旁人侧目。
毕竟是初来乍到,王祈安对一切感到新鲜好奇,不停的遛目四顾,打量这座陌生的城市。
正当他经过街道一座两层茶楼时,心中立马生出不舒服的感应,他感觉到先后有数道不同于寻常路人的凌厉的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不由提高了警惕,刚好此刻听到有人发出了轻微的“咦”的一声,随后几道目光压力相继消失。但他感觉到还有人牢牢跟随着自己不放。
按理说,王祈安是此地的一张陌生面孔,不应该有人认识他,莫非是沧龙帮的人?
王祈安装作毫不知情,只是暗自提高戒备。
但很快,他嗅到了危险,警兆才生,身体迅速做出感应。
一道的剑气直朝他后背奔袭而来,迅疾而凌厉。
来者不善,绝对是个高手级人物,还好他早有警觉,做好了戒备。
就在剑气快要及体的瞬间,他闪电般前跨,新近掌握的御虚诀不愧司马府二绝之一,展开如有神助,迅速拉开了与敌人的距离。
他接着转身,右手所执枪身准确无误的抵住了对方剑尖,“叮”的一声脆响发出,双方咋合即分,形成正面对峙。
这时,双方才算真正打了个照面。
王祈安没想到袭击自己之人竟是一名女子,只见对方一袭紫衫,身材颀长,虽然头戴帷帽,但风姿绰约。透过垂下的薄纱依稀能见对方脸庞轮廓,摘下帷帽应是一位动人美女。
虽然莫名被袭击,但王祈安并未受伤。他本非好斗之人,兼见对方只是一名女子,平抑怒气,双目紧锁对方,冷然问道:
“姑娘何人,为何袭击在下?”
面对王祈安的发问,对方并未理会,只是向他上下仔细打量。隐约可见薄纱后的脸上微露错愕表情,紧接着只见她抽剑回鞘,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并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留下莫名其妙的王祈安怔立在原地,感觉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心想这女子倒是奇怪得紧。
紫衫女子从施袭到离开,不过片刻之间,因此虽然发生在闹街之中,但并未引起太多路人注目。
王祈安还有要事在身,虽然莫名别袭,但见对方退走,也不想节外生枝。
正当他转身准备继续赶路时,路边一把声音响起,有人叫住了他。
“这位兄台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