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陆见惯了堂下之人,指鹿为马,藐视枉法,也见多了谗言佞语后,所受的覆盆之冤,真真假假,非凭一句话就可判断。
“我…只记得我吃多了酒,头有些疼,便躺在了地上,其他的就一概不知道了。”
众人一哄而笑,原来憋了半天,这常公子竟吃多了酒,什么也不知道。
茹陆轻咳了一声,稳了稳情绪,
“你说你吃多了酒,昏倒在地,那可有人证?”
“没有。”
“那你昏倒前,吃酒时可有人证。”
“有!我的小奴!阿术!阿术!”
从人群溜出了个人,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你主子说他醉酒前,是你一直在身旁?”
茹陆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阿术。
“是,只不过我家主子吃多了酒,性情比较敏感易怒,所以一般我等服侍之人,都会退下。”
他毕恭毕敬地说道。
“你!你,阿术!”常充听了这话,气得结巴了起来。
“常公子!他说的可是实话?”
大理寺少卿的威慑力震住了他,他沉了脸色,才老老实实地说,“是的,确实是这样。可是我…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之后那茹陆不管再怎么询问他,他都只重复自己吃醉了酒,其他什么都没干。
他见也问不出什么内容,就看向那小奴,“徐家小奴,你说你被此人猥亵,本官亦知此事对你来说或许难以启齿,但事事讲究一个证据,我也难以凭空相信你的话。”
那小奴怯生生点了个头,拉开了自己的宽袖,露出一双白嫩的臂膀。臂膀上有两道赫然的红印,显得十分灼眼。
弥耳为之一惊,常哥哥竟然!
众人也无不顿足失色,连他老爹都从地上爬起来,抄起脚边的枝条,欲想抽向自己儿子。
“常公!”
原本伫立无言的谢飞终于开了口,叫住了常公。
而自己缓缓走向那小奴,“你,抬起头来。发生此事时在何处?”
“在杏林深处的一处廊道中。”
言毕,皆然噤了声,廊道,那可是个无人的好地方。
可弥耳听此,却深深地皱起眉来。
“午时未到,我也是吃多了酒,想去散散气,没成想在在那廊亭迷了路,之后便遇见了吃醉的常小公子,他见到我就要往我上靠,我害怕极了,于是对他说,我只是个小奴,可他紧紧抓着我的臂膀不放手,非要往我身上靠,我然后…然后他就开始脱衣裳对着我。我吓坏了,赶紧向他求饶,可还是….”
小奴抬了眼,生生地瞧着这难得一见的贵主们,然后垂下头,那袖口抹起了眼泪。
常陆冷呵了一声,望向常小公子。
“你可有话说?”
常诉道,“我…我”,他瞧着这些人,奴,众人眼中的鄙夷,像失了魂一般坠了口气。
弥耳眸色一暗,看着这场闹剧。
心中擂鼓作响
不对,这一切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