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集齐,领头的镖师做了安排,把两辆马车围在中间,开始出发。
夭娘心里不称意,想要打听前面那辆马车里坐着谁。
这马车外表平平无奇,甚至说得上陈旧。
但赶车的人是宴南归的小厮,说明里边的人是宴南归亲近的人。
她掀开帘子隔着缝隙仔细听了小半程路,终于听见一声女人的娇呼,而后宴南归便上了马车。
这是带了妾室出门?
原来不只带了自己,还带了其他女人。
帘子被放下来,夭娘往后一倒,靠着软枕,心里郁气丛生,红艳艳的长指甲摁到边上缩头缩脑的小丫头手臂上,小丫头也忍着。
前面的马车里,燕婉没注意后面是什么情况。
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按照昨夜的想法,她把这次出门当成了此生唯一一次的旅游机会。
有钱有时间有保镖,还有丫鬟。
她只需好爱好喝,保持美好心情,当个花瓶不惹麻烦就好了。
唯独忘了,她是作为宴南归的妾室被带出门的。
功能出了当花瓶,还有可能要献身。
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马车是他的,保镖是他请的,丫鬟是他家的。
她能不能愉快的按计划行事,由他决定!
比如现在,原本能躺三个成人的马车,现下因为宴南归进来,变得压抑。
冬梅自觉地去外边坐,给少爷腾位置。
留燕婉和宴南归大眼瞪小眼。
马车里吃喝的零食都不缺,她大早上甚至啃起了鸡爪。
卤过的鸡爪鲜香麻辣,早上出门路过北街,一路上都是小吃食,各种香味飘在周边。
燕婉让冬梅下车买吃的。
吃了炸糕吃了肉饼吃了鸭货。
一路上走走停停,如柏也不敢催她,后面燕婉吃饱了,他拼了命地挥马鞭,才终于了出城门。
马车压过一块凸起的石头,颠簸了一下,燕婉正在啃爪子,不小心就咬了舌头。
咸腥味开始占据口腔,她疼得逼出眼泪。
此时她捂着嘴巴,手里还抓着啃了一半的爪子,泪汪汪的。
宴南归从进来就一直瞧着她,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被那双眼睛盯着,燕婉食不下咽,也没了胃口。
她把爪子扔进矮几上的白瓷盘里。
又胡乱用帕子擦了手和嘴吧,缩在后边的角落里,暗暗祈祷他赶紧出去骑马。
或者去后头那辆马车也行,只要别和她挤在一处。
这山高路远长途跋涉的,一路上吃吃喝喝,顺带让冬梅帮她按按腿敲敲背,那多好。
还可以聊聊天,或者听冬梅讲一些家长里短。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可能她的怨念太重,宴南归感应到了。
他收回目光,侧躺下来。
男人身子高大,一躺下就挤掉了马车空间的一多半。
偏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把燕婉的鼻腔也要占满了。
他躺得惬意,燕婉拘束得难受。
干熬着到了正午,马车停了。
趁着宴南归还没醒,燕婉弯腰跪着往外爬,只爬了一半,脚踝就被他抓住。
他睡了一觉,嗓音有点哑,抓着她的脚踝往后扯。
她受力不均趴倒在他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