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悠悠进入太和殿的时候,皇上刚好在龙椅上坐定。帝墨远对父皇偷听怕被抓包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他朝进来的田悠悠招手,欲让田悠悠到在他的身侧。
田悠悠对帝墨远眨巴了一下眼,向皇上行礼道:“父皇,儿臣打发那群大人回去写折子了,儿臣做的可对?”
皇帝也没想到田氏虽边陲之地长大,却相当会咬嚼字,不算大的一件事,硬是被她弄成了朝堂风浪。
他若是自己处理这事,一定是安抚一方,敲打一方,这事也就过了。今日群臣被田悠悠这样打脸,估计明日朝堂上还有的热闹。
不过自己和善久了,朝臣觉得自己是软柿子,似乎捏惯了手,被田氏这样治治也不错。
想到这里皇帝道:“尚可。”
田悠悠笑咪咪的道:“父皇,儿臣受了如此委屈,又帮父皇清净了耳朵。父皇可有什么赏赐?”
皇帝见不得田悠悠这副屁大点事就邀功的样子,使眼色给帝墨远,让他把田悠悠拽走。
帝墨远假装没看到,纹丝不动。
皇帝无奈问道:“太子妃想要什么赏赐?”
田悠悠脸皮颇厚的道:“父皇,儿臣初入皇宫,唯恐犯下大错。儿臣听说有免死金牌、丹铁券之类的东西,父皇随便赏儿臣一个就行。”
田悠悠见皇上眼神不善,立马改口道:“要不父皇赏儿臣一处避暑山庄吧,天气炎热,儿臣与夫君可以去避避暑。”
皇帝心道,老子数年如一日,每日起的比鸡早,都没与皇后一起去避过暑,田氏倒是想好拐着太子出去玩了!
说起来,太子出京这些时日,京兆尹交给老大担着,一下子把职位要过来恐伤了老大的心。
田氏刚捅了纪家的篓子,不若让太子暂去吏部,给他媳妇善后的事由他做,自己还能落个清闲。等东夏王的事了,顺利成章的让太子监国,自己带皇后去行宫避暑!
皇上想定了,便对福公公道:“赐太子妃黄金千两,锦缎百匹,珍玩十件。”
话落,他又对帝墨远道:“太子准备一下,明日去吏部报道。”
帝墨远诧异不已,吏部向来是父皇亲自把持,这交给自己是何意?
田悠悠本来想着先提个皇上不可能答应的要求。皇上做不到,自己退而求其次的说想出去避暑,皇上一定能答应。这皇上也太不按套路走了!现在不能出宫也就算了,居然还给夫君讨了个差事,无聊的宫廷生活自己以后要怎么打发……
皇帝见这小夫妻俩一脸郁闷的样子,心情颇好的赶两人去了明辉殿。
今日卫家来的是卫家大伯与大伯母,卫兄长与嫂嫂。自己出嫁前一日,大伯便把卫家在京中经营的人脉交给了自己,不曾想今日兄长又给了自己一张名单。
卫师兄低声道:“兄长这几日先后拜访了先时结识的一些朋友。妹妹若有需要时,他们皆可差遣。”
田悠悠觉得兄长此举甚合心意。大伯的人脉不到不得已自己是舍不得用的,但兄长的朋友就不一样了,有这些人,刚刚好!
上次见东篱老头,田悠悠就想说了,这么大岁数,又是一路长途奔波,这老头的气色怎么瞧着像是更好了?
范相听到田悠悠这一问是哈哈大笑。他道:“本想着为师这辈子都不能回京城看一眼,却因着你这小徒弟又故地重游了一番,为师自然心情舒畅!”
范相的声音不小,不少陪客的皇亲都听到了。范相收太子妃为女徒弟的事他们这两日也听说过,可当面见到范相与太子妃如此亲近还是有些意外。
田悠悠在来的韩家人中寻了一圈,却是没有见到大舅舅,她的心立马一沉。
当初大舅舅联系夏国的江湖人寻自己,不成想夏国内乱,也不知道大舅舅现在身在哪里。
田悠悠看着晒得黑黝黝的二舅舅,心里很难受。大舅舅和二舅舅都各自成了家,自己平时与他们亲近的不多,却让他们为了寻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而且大舅舅现在还生死未卜!
帝墨远用手臂揽了揽田悠悠,安慰道:“悠悠莫急,我已在边境发了寻人启事,撒在夏国的暗探也都在寻找大舅舅,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我是跟着使团走的,谁知在边境处使团竟遭遇了截杀。那群人声东击西,直奔太子车驾,极其难缠。我就帮了蔡统领点小忙,又听闻悠悠在京都,便跟着蔡统领一路来了京都。”韩庆义说道。
韩庆义没有说的是当时蔡统领回援不及,情况危急,他使了全力才堪堪抵住对手。他因此被蔡统领看入了眼,一力要他入禁卫军。
只是他谨记家训,多番推辞,直到无意中得知外甥女被定为了太子妃,他才表示要跟着蔡统领进京再议。
“截杀车队的人中有一个善使流星锤的我却认识,此人名唤野利木扎,是野利大将军的弟弟,极善结交江湖人。他在原先的拓跋太子手下做事。”
田悠悠自从听到二舅舅开口,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话,直到听到拓跋元容才回头看向帝墨远。
帝墨远眸子里风云不显,他只是安抚般的抚了抚田悠悠背。田悠悠却觉得师兄不是又在憋什么坏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