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小院的田悠悠写写画画了一阵子之后,便让喜鹊吹响了一只哨子。
不一会儿一只白鹰就停在她的窗棱上。
这只白鹰不像在外面时那么的眼神锐利,或许从田悠悠八岁那年救了它开始,它在田悠悠面前就变得的异常温驯。田悠悠扶了扶白鹰的羽毛,似是跟它说了几句话,接着就把自己之前写好的东西折叠好系在了它的脚上,白鹰围着田悠悠飞了一圈,便直冲云霄,身影很快便看不到了。
喜鹊问道:“小姐,若是官府的人围剿盐帮怎么办?”田悠悠做了禁声的动作,给喜鹊比了一个五指分开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院墙边上的那棵大树。喜鹊秒懂,便喊着韩嬷嬷去大树下烤起了火。
帝墨远沐浴之后,换了身衣服,问起了赵玉麟:“我这两天一直喝的是红茶,是谁给换的绿茶?小二审了没有?”
赵玉麟也是百思不解,他回去后查了自己的香块并没有少,而且小二坚称自己上的就是红茶。
帝墨远想了想道:“明日把田大小姐请出来问一问吧!”
这时候负责蹲守田悠悠小院的莫雨回来了,只见他全身上下就眼睛不是黑的,像是刚从灶洞里钻出来,他有些辛酸地道:“爷,我差点回不来了!”。
帝墨远和赵玉麟俱是神色一凜,正待发问就听到他接着说道:“原以为去监视一个闺阁小姐是最简单的事,只是没想到啊,那么大的院子,那两个下人就刚好选了我藏身的树下烤火!天还没有黑透,走又不敢走,只能在那被烟熏火燎了个把时辰,差点把我呛死!”
帝墨远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人家分明是知道那里有人,这厮居然还不跑……今天这一对主仆的脸算是被丢尽了。
今日累了一天,田悠悠早早地爬上她那温暖的架子床入睡了。她做了一个梦:她带着一群人去了不越山,龙二托她带了一批货,并护送他们到了天水河,却在渡河时那群人全都变成了官差的模样,带头那人看不清面目,只听到他阴测测的说:“这次人脏并获了吧!”
田悠悠忽的从梦中惊醒,她忙去捞水壶,准备喝口水压压惊,谁知马上就有一杯水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田悠悠一边喝一边嗔怪道:“喜鹊,不是说我这里不用人守嘛,你赶紧去隔间休……息!”
田悠悠抬眼却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正眉目清冷的看着她,刚才递水的哪里是喜鹊,分明是眼前这个人!田悠悠刚压下的惊立马翻了上来,吞吞吐吐地问:“师兄你半夜到我的卧房里有何事?”想了想又接着问道:“你是如何进来的?”说着便裹紧了身上的被。
帝墨远被人连番捉弄自然是有气的,便让几个暗卫带路来到了田府。
原也只是想着在外面看看,毕竟本朝男女大防的规矩还是有的,可是轻功最好的莫风刚站到墙头,便一头栽倒,其他几个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做为储君的帝墨远对机关、暗器和毒自然是略知一二的,起了好胜心的他便着人把莫风送回去医治,自己和剩下的人开始一一排除机关。
谁知这机关竟一路设到了这女子的卧房内,帝墨远进来就看到一个娇俏的女子正在酣睡,墨发披散,有一绺还遮到了面庞上,衣领松散,似能看到她那白皙的颈项……帝墨远赶紧扭头,正欲出去,却听到那女子醒来似是找水喝,帝墨远便鬼使神差的递了水。
这会儿有些尴尬的帝墨远只能绷着神色回道:“穿好衣服出来,正间说。”
一刻钟后,正间烛火通明,田悠悠和帝墨远分坐桌子的两边,被惊动了的喜鹊侍立在旁。
帝墨远哪会提自己中招的事,只是问道:“林玉公子的无息香被人偷了,你可知道是谁?”
田悠悠心道,哪里是被偷,明明是被掉包好嘛。她做出茫然的神色,回答道:“不知。”
帝墨远也没想现在能从这女子嘴里听到真话,他又问道:“盐帮的龙二可联络了?”
田悠悠有些无语的道:“师兄从我答应你到现在才过了几个时辰!”
帝墨远轻咳了一下又问起了田悠悠小院机关的事。
田悠悠在得知自己精心设的机关全被拆了,神色便又些端不住。语气不善的道:“大庆律法没有规定百姓不可以在自己的院里设机关吧?再说我一失恃女子自己若是不懂防身,不定什么时候就遇到了登徒子!”
她的意有所指,帝墨远哪里听不出,遂摸了下鼻尖准备告辞。田悠悠还没松口气,便听到折回来的人又问了句:“在三里铺可有人趁我醉酒占我便宜?好像是用手捏了我的脸?”
田悠悠立刻答道:“没有!”她说的太快,反倒衬出了她的心虚,帝墨远心道:不能事事都被动 ,占了上风确实会让人心情好。遂神色轻松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