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贵妃意味深长的对皇后言道:“待宴罢,皇后记得让妾看看太子妃的巧手礼。”
纪贵妃说完便归了席,她可听她爹说这太子妃不会一丁点女红。介时她邀请另外三妃同往,定要坐实太子妃无才之事。
皇后内心着急,估计太子妃的巧手礼问题不小。看纪贵妃不依不饶的架势定然不会给自己掉包的机会……
帝墨远不悦的道:“贵妃娘娘何以对内子之巧手礼如此在意?待三皇弟成婚,新王妃少不得会给贵妃娘娘献巧手礼的。”
帝墨远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婚礼之事贵妃就不要出幺蛾子了,不然待老三成婚时贵妃可要小心了。
纪贵妃与三皇子对视一眼,他们见帝墨远这般说更加确定田悠悠什么都不会。
纪贵妃朝皇帝风情一笑,撒娇道:“陛下~~您瞧太子护食的样子,妾说起来也是太子妃的长辈,不过是一个巧手礼,妾有什么不能见的?难道太子妃当真手拙不堪?”
田悠悠看得眼睛疼,这贵妃若是年轻貌美也罢,这么把年纪还做撒娇的动作,也真多亏皇上涵养好。
皇帝不着痕迹的离纪贵妃远了些,瞧了一眼皇后,才把目光投向了田悠悠,问田悠悠道:“太子妃为皇后准备的是何巧手礼?”
皇后立马拦道:“太子妃自幼失恃,手拙何妨?慢慢学起就好。再说堂堂太子妃想要什么何须自己动手,不过是大庆婚俗,贵在用心。皇上九五之尊,何如顽童般?”
说完还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摸了下鼻子,正要压下好奇心,揭过此事,田悠悠却开口了。
她一脸老实的答道:“禀父皇,儿臣以为绫和彩锦做袜,轻薄美观,却不吸汗,儿臣便让巧匠用白叠纺就白叠薄棉做袜,儿臣手拙,便为袜颈设计了穿线系带,松紧可调。至于儿臣送与母后的鞋履,实为儿臣在金履阁特别定制的金罗溢彩履,据店家说目前全天下只此一双,此履不管搭配何色裙衫皆可。儿臣想着儿臣用买来的履不足以表达儿臣对母后之心意,便换掉了原来的鞋珠,亲手坠了两颗夜明珠,母后倘若晚间穿用,自有妙处。”
帝墨远在心里叹道:这就是自己的悠悠,总是带给自己惊喜,却又让自己有抓不住她的感觉。借机推销白叠也就算了,这名不见经传的金履阁又是怎么回事?
田悠悠也是让吴掌柜安置韩叔一家时,才知道自己在京城还有一家金履阁的。据吴掌柜说,在京都不管做什么生意都得挤破脑袋。无奈之下他便做了老本行,开了一家西北特色的酒楼。等生意稳定后有了本金,他又照着梅林县的成衣铺子,开了一家锦绣坊。待别人见自家的成衣铺子生意火爆纷纷仿之时,吴掌柜便又用挣回来的钱开了一家金履阁。
不想时下人们都是习惯自家动手做鞋子,金履阁的生意并不好。
吴掌柜苦思良久,决定要像酒楼和成衣铺子一样,做自己的特色。便花重金研制了专门做鞋面的布料,只是成本过高,没有销路。
田悠悠知道之后立马弃了之前孙嬷嬷为帝后准备的鞋样,毕竟自己做不出来啊,同样是做弊,用自家的总比用宫内的强。她为皇后选了一款金罗溢彩履,为皇帝选了一双清凉麻履和一双绸帛编织履,田悠悠同样让匠人在鞋口做了系带设计。
:本来田悠悠还在发愁要怎么快速推广金履阁的鞋子呢,纪贵妃简直是瞌睡了为自己送枕头的。
田悠悠话落之后众人皆对田悠悠送予皇后的巧手礼好奇不已,暗暗把金履阁记在心间。
皇帝听田悠悠说的好,忙劝皇后把鞋袜穿出来。
福公公见皇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主动问道:“陛下可要试试太子妃的巧手礼?”
田悠悠见皇上点头,立即抚额,幸好自己加送了一双绸帛编织鞋,不然自己不得被人嘲笑偏颇皇后?
果然众人见福公公先拿出的是一双材质普通的麻鞋,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乐安见田悠悠一句话便制住了瑶安,对田悠悠改观了不少,便捧场道:“此履倒是简单别致,可是皇嫂亲编?”
田悠悠朝乐安安慰一笑,道:“是。”
皇帝早年稼墙时穿过这种麻鞋,透气耐用,只是登帝位后就再也未穿过。他怀旧般的穿上后,竟觉这麻鞋看似普通,穿起来却格外舒适凉爽。他细看另一只还未穿上的鞋子里面垫的是厚实的纯色白叠鞋垫,难怪这么柔软。皇帝内心遗憾的道:可惜不能像皇后一样在宴席上穿……要不还是穿上?反正有衣袍遮盖,其他人也看不真切……
就在皇帝纠结的时候,福公公在一边道:“陛下,这里还有一双玄色流光绸帛编织履,您也试试?”
皇帝立马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穿上之后赞道:“此履虽不及麻履清凉,倒是比朕原先的丝绸履更加舒适!”
纪贵妃脸色难看,皇上这是故意抬举太子妃吧,普通店铺的鞋子怎能和御造坊的比?
话是这么说,但当皇后亦穿着太子妃献的金罗溢彩履出来,帝后二人确实让众人眼前一亮。
纪贵妃哼笑道:“太子妃献给皇后的履上坠了夜明珠,献给皇上的履较之可差了不少!”
田悠悠心道,果然来了。她不紧不慢的道:“请贵妃娘娘细观,儿臣所献的编织履是否有黑曜闪光。”
众人听田悠悠这么说,再看编制履时果然看到了黑曜闪光,有识货的直接惊叹太子妃大手笔。
只听田悠悠接着道:“此履乃十分罕见的黑曜天蚕丝所编,不只透气、柔软、耐用,最难得的是不用染色,编出即为此黑曜色。”
皇帝也没想到这双玄色编织履如此珍贵,暼了纪贵妃一眼,颇为炫耀的登着新鞋子入了席。
帝墨远看了自己脚上的鞋子,脸色有些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