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悠悠与迎在大门口的卫家兄弟姐妹们见了礼,便被众星捧月般的请进了卫家正堂。
田悠悠见卫府宽阔宏伟,处处透着武将之风,又见卫家其它兄弟姐妹们或豪爽大方或热情开朗,心内悄悄松了一口气。
卫家大爷和卫家夫人见到田悠悠的容貌,俱是一惊。心道:难怪风儿让他们把田家小姐记到二弟的名下,她竟与二弟一直寻的女子如此肖像。
卫夫人忍不住问起田悠悠的生辰年月和母亲姓氏,田悠悠一一道明之后,卫夫人知她非二弟遗珠,心内遗憾不已。
她可听风儿说了田家人是如何薄待这孩子的,这孩子小小年纪初入陌生的卫家却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怎能不让人喜欢?
卫夫人示意身边的嬷嬷取出一套贵重的赤金嵌宝头面给田悠悠做见面礼,卫三夫人与卫四夫人亦不甘落后的分别送了一套北地时新的头面于田悠悠。田悠悠刚道完谢,卫少夫人又送出一对冰种翡翠镯,卫家其他兄弟姐妹们也都分别送了礼物,田悠悠皆面色和悦的收下,她早打听好了卫府各主子的喜好,让绿芜陪着自己给众人一一回了礼。
就在田悠悠被请往卫老夫人住处的时候,帝墨远不请自来了。
他今次很是招摇,特意选了件绯衣,还把田悠悠的那块墨玉佩系了出来。卫二夸张的道:“我去,万年冰块竟然孔雀开屏了!”
帝墨远狐狸般的乜了他一眼,与上首的卫老夫人见了礼,便询问起了卫二最近的功课。
卫老夫人拿话将帝墨远同自家的二孙子对比一番,把卫二贬的就差比烧火棍还不值钱了。
卫二泪目,这到底谁是您的孙儿啊?他正准备开口争辩两句,却被卫老夫人下面的话止住。
只听卫老夫人突然颤声问帝墨远道:“殿下的玉佩从何而来?”
田悠悠早在帝墨远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把娘亲留给自己的玉佩挂了出来。她一边内心甜蜜,一边听卫老夫人和卫家二哥与他熟络的说话。此刻她听到卫老夫人的问话也是疑惑不解。
帝墨远看了田悠悠一眼,便起身回道:“此乃悠悠母亲生前的珍爱之物,亦是我与悠悠的定情信物。”
卫老夫人已从帝墨远手里接过那块墨玉佩,她指着墨玉佩侧面不起眼的一处凸起,老泪纵横的道:“这是我卫家族徽,此乃老侯爷当年赠予老二的及冠礼!”
当年卫二爷如何与韩婉娘相识却未成眷侣已不可知,以卫二爷之秉性,倘若知道是自己遍寻不着的韩婉娘之女记到自己名下,必珍之重之。韩老夫人哭了一场后,便开了祠堂,正式把田悠悠更名为卫悠悠,记到了卫家族谱上。
据说驿馆里的蜡烛烧了帝墨远的床帐子,帝墨远死活不肯再住,卫大少爷便邀帝墨远住在了卫府。只是这男眷和女眷相隔甚远,帝墨远住的客院又临着韩家舅舅,帝墨远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和田悠悠说上话了。
宋国公来的速度不算快,他绕回梅林县退了田家的嫁妆之后才来的定州。听说田有富看到宋国公退回去的嫁妆,脸色难看之极,却也未说一句牵挂田悠悠之类的话。
宋国公依着田悠悠的要求把之前帝墨远送去的聘礼留在了田家。
田有富看到田悠悠信上写的:“女儿的身份让父亲蒙羞,女儿自愿与田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女儿叩谢父亲养育之恩,奉上夫君全部聘礼以望还清。”
宋国公不嫌事大的问道:“田员外,太子妃说的养育之恩。这聘礼可还够?”
田有富哪里敢说个不字?
只是这心里到底是憋屈的不行,自己的女儿一眨眼不是田家的了,太子岳丈的头衔也飞了,街坊邻居一个个同情的眼神……田有富当场吐了口血!
田有富气吐血是她没有料到的,心疼倒是谈不上,伤感倒是有的,帝墨远见田悠悠不开心,结结实实的在院墙外为她吹了一下午的笛子。帝墨远这吹笛子也是有缘故的,她知道田悠悠善萧,不想像那盛子晏一样弄琴,这回到大庆的一路上都在琢磨着如何用笛子与田悠悠合奏呢。
卫家底蕴雄厚,仓促之间竟也为田悠悠整出了气派的六十四抬嫁妆,并交代卫大爷待到京都再为田悠悠置办一些。
宋国公把迎亲仪仗刚摆好,帝墨远便催着队伍出发了,这几日自己实在是煎熬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