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洗灵根

饭菜上桌后,池榆将自己不喜欢的饭菜挑挑拣拣夹到空碗中。这饭菜本来就不多,被池榆这么一挑,就更剩不下多少了。晏泽宁皱着眉头问: “不是说饿了吗?怎么吃这么点。” “因为胃小,就只能装这么点。” 池榆慢慢吃起来,将那碗推到晏泽宁面前。“师尊,这东西吃不完是浪费,你帮我吃点呗。” 晏泽宁接过,抬眼看着池榆笑眯眯望着他,耳根一热,连忙低头慢条斯理吃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池榆是把他当渣斗了。他有些恍然,怎么有人敢这么大胆作弄到他头上,又看着池榆在乖巧吃饭,顿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剩下无奈。 晏泽宁开口:“以后你若得闲,就常到阙夜洞来,师尊也好教导你。” 池榆停下筷子,“师尊这是给我开小灶吗?” “何出此言。” 池榆贼兮兮道:“师尊你都没有把师弟找过来,只偷偷给我一个人补课。” 晏泽宁笑道:“你师弟天资聪颖,自然无需我多费心,他能自己把事情处理好。倒是你,让师尊有操不完的心。” 池榆视线不自然地游移,好吧,她天赋是不怎么样,比不上陈雪蟠修炼那么得劲。 不过师尊这样也好,她想学得东西太多了,阵法就是其实一个。这些天她算是想明白了,她的洞府就是公共厕所一座,别人(特指晏泽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既然拦不住人,警报器总要有一个,学一个警报器类型的阵法,总能给自己提个醒,免得发生类似上次的那种状况,“干坏事”就被抓,如果不是自己机智,小红和自己的下场……想想就害怕。 池榆吞下一口饭,“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有空就来找师尊补课。但是……”池榆哼哼两声,“我想学什么师尊都得教,不能推三阻四,用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拒绝我。” 晏泽宁道:“你想学什么,师尊便教什么,但师尊就怕宸宁你跟不上啊。” “师尊——”池榆拉长语调,“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晏泽宁夹起碗中的小青菜对池榆说:“这青菜还挺好吃的。” 池榆闷闷道:“师尊,你根本不喜欢吃青菜。” “你转移话题的能力真是……太捉急了。” 晏泽宁吃下小青菜,“那师尊下午再教你一个法诀吧,就教——生息诀。”池榆放下碗筷眼睛发亮说道:“就是那个可以治疗伤口的生息诀吗?”晏泽宁点头。池榆脸色一转,“可是那是法诀里最难的几个之一,那是炼气八阶才能学的,我现在才炼气五阶,能行吗?”池榆看着自己的手掌。 “宸宁,你得相信师尊。”晏泽宁笑着说:“这次师尊转移话题不……捉——捉急了吧。” 池榆喜得跑到晏泽宁后背搂住他的脖子,“师尊最好了,以后谁说师尊转移话题捉急,我跟谁急。”晏泽宁抓住池榆的手臂,“那你得告诉师尊,捉急是什么意思?” 池榆开口,温热的鼻息扑打在晏泽宁耳侧,“就是令人着急的意思,就是说你水平低劣的意思。”晏泽宁抬手抚着池榆后脑勺,“你为何嘴里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词。” 池榆松开手坐回去,“因为师尊已经跟不上时代了,这是潮流,我们年轻人都是这样说话的。” 她没说慌,现代的年轻人都是这样说话的,她又没说是这里的年轻人。 晏泽宁若有所思。 ……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池榆不是在试仙台上就是在阙夜洞里,跟刘紫苏混在一起的频率都减少了。偶尔遇见面色灰白的陈雪蟠,老远就躲开了。 池榆是知道女装事件给陈雪蟠带来的杀伤力的。 她在试仙台下听了好几耳朵。如果一剑门有热搜榜,那么“陈雪蟠女装”五个字后一定有一个黑红色的爆,而且还持续了三个月。 一剑门的弟子是不敢当着陈雪蟠的面闲话,但看他的眼神,对着他的脸色都是暗藏猫腻,惹得陈雪蟠心情极差,又不好当面发作,他不可能当着别人面道: 我不喜欢穿女装。 先不说他拉不拉得下脸,就是说了别人也不会信,只会认为他是欲盖弥彰。 陈雪蟠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是有原因的。 第一、他是晏泽宁唯二的弟子。 第二、他长得极好,众女子都留意着他。 第三、他天赋也算得上是极好。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平日里对普通的弟子傲慢至极,如今他出丑,那些看不惯他的人或有意或无意的推动传言。 连刘紫苏都将这件事问到池榆身上来

了。池榆对此的回答是一言不发,然后给了刘紫苏一个你懂的眼神。两人自然相视一笑。过后陈雪蟠女装这件事越发热火朝天——因为有重量级知情人作证。 池榆听到那些传言,心中暗爽,陈雪蟠啊陈雪蟠,你也有今天。 然而女装事件给陈雪蟠带来的影响虽然有,但真正让他困扰的是头疼的问题,以及数不尽的宗门任务。 那天回去之后,陈雪蟠去查了幻妖换魂一事。幻妖虽然能换魂,但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中的一个,或是修为要比被换魂的高两个阶,或是被换魂之人识海极为动荡。 那只幻妖只是刚筑基。 但若说他识海动荡的话,是不可能的。天生识海动荡之人,是不可能修炼的,而他能修炼。 所以他查到的都是假的。 陈雪蟠也没了头绪,但事情都解决了,他也就把这事搁置在一旁,也不去细究。 而宗门任务是晏泽宁派给他的,美其名曰是锻炼他。但陈雪蟠知道晏泽宁的用意。 不过是让他在池榆面前少晃悠罢了。那天所有的事情虽然都解释清楚了,但是晏泽宁在防着他。 他这个师尊真是被嫉妒蒙蔽了眼睛,他怎么会跟池榆那个废物有苟且,也只有晏泽宁山珍海味看遍了还会去吃清粥小菜。 但防着他也没错,他一直在觊觎池榆的灵息,只是现在想不到办法弄到手罢了。 …… 池榆有时在阙夜洞中学得很晚,一不小心便会在阙夜洞中睡着,自然而然就留宿了。 这天早上,池榆与晏泽宁一起用早膳。晏泽宁把池榆不喜欢吃的东西挑出来,池榆还没睡醒,晕乎乎捂住嘴打着哈欠。晏泽宁替她做好了饭前准备工作,她就懒洋洋扒拉着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来。 晏泽宁吃着那碗池榆不喜欢的东西,问着:“今早怎么这般无精打采。” 池榆答道:“昨晚我怎么也睡不着,今天起来自然就没精力,还腰酸背痛的。” 晏泽宁皱眉:“你前些天不是说床太硬了吗,师尊加了些棉花进去,怎么还这样。” 池榆无奈道:“师尊,你这是叫加了一些棉花进去吗,你可是加了整整二十厘米的棉花。就是因为太软了,我才睡不着的。”池榆用手比划着,“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厚的床垫——” 正当池榆还想说什么,管事的进来了。她向晏泽宁禀告: “晏家主过来了,急着要见真人。” 晏泽宁淡淡道:“先把他带到偏厅去吧。”管事的听后便退下了。 池榆放下筷子,“是师尊的家人来了吗?” 晏泽宁点头,池榆接着道:“那师尊还不快去见他。” “不急,你先把东西吃完。” 晏泽宁又道:“师尊今日就去把棉花给撤了吧。” “嗯……”池榆斟酌了一会儿,“也不用全撤,还是要留一点点。”池榆两指捏着,“就留一厘米,就这么厚,刚合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等到池榆吃完饭,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饭后,晏泽宁叮嘱池榆一番后就去了偏厅见晏城子,而池榆则是坐在原地想着要不要跟过去。 晏泽宁到了偏厅,晏城子见他来了,连忙起身揖礼。晏泽宁先发制人,“晏家主跟晏家可是想清楚了?” 晏城子谄笑道:“上次说的事,晏家长老与我商议了一番,觉得泽宁你的意见是最好的,所以今日来是想跟泽宁你说一声,晏家答应了,还请泽宁千万要信守承诺,庇佑晏家。” “你弟弟晏枭日日在家闹着见你,你若是的闲,我常带晏枭过来,你们兄弟二人也好亲近。” 晏城子又说了一番好话,晏泽宁脸色一直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池榆终是跟了过来,她见大门关着,便从侧门溜了进去,侧面旁边有一架屏风,池榆透过屏风看见两个人的影子。 那便是师尊和他的家人吗? 池榆听不清楚师尊跟他家人在谈论什么,又见不着人的脸,心里痒得不行,就歪头探了出去,刚露出一只眼睛,就被晏泽宁逮了个正着。 晏泽宁起身朝屏风走了过来,唬得池榆把头缩回屏风。 晏城子话说到一半,就看见晏泽宁起身,他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吓得脸色剧变,见晏泽宁朝屏风走去,心中从惶恐变得疑惑。又看见屏风后有人影,心下了然。 那人影批头散发的,身量也小,看起来是个女子。见着晏泽宁与那女子极为亲密的动作,晏城子想着:晏泽宁从小不近女色,也没听过与哪家小姐有来往,又何时收用了女人

,看着还对这女子极为宠爱。 池榆在屏风后被晏泽宁按住肩膀,低头问着。 “怎么过来了?” 池榆自知自己不占理,小心说着,“我想来看看师尊的家人长什么样子。” 又道:“师尊,我不是来偷听你们谈话的。” 晏泽宁不想池榆与晏家的人见面,晏家这些人生来就浸淫在权谋美色之中,他怕这些人对池榆起了不好的心思。 再来,他们也不配见着池榆,反正这个家族以后也不复存在。 他已经不打算伤害池榆来修无情道,但修为还是要精进的。 他更上一层楼最大的阻碍便是他的灵根,他打算洗灵根。 灵根是天生的,仙门没有洗灵根这一回事,洗灵根是魔族的秘法,要用世间所有与之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血来洗,换言之,就是用一族成就一人。在魔族那边,洗灵根确有其事,也有好几十个例子。 晏泽宁在魔族那边多有活动,自然知道这件事,连洗灵根的秘法他都已经弄到手了,如今只是在寻找合适的时间。 当然,在晏家灭族之前,他得把晏家的油水榨干净。 注定倾覆的人,还是不要与宸宁见面,若是死了惹她伤心就不好了。 晏泽宁心思回转,想将池榆的注意力引到一边去,问:“为何想着见师尊的家人。你是想家了吗?” “若是想家了,师尊就叫人接你家人过来,你看如何?你的家人在何处?” 池榆身子一僵,脸迅速垮下来。 啊啊啊,她怎么知道她家人在什么地方,这个壳子一点记忆都不给她留! 她不要见这壳子的家人啊!露馅了就不好了,她不要被当做夺舍的妖邪啊! 池榆在心中疯狂叫着,见晏泽宁家人的想法早就抛到脑后了。 而晏泽宁察觉到手下身体的僵硬,低垂着眼。 为何这般情态,是……你的家人对你不好吗? 他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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