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迷迷糊糊，脸上却传来痒意，程城以为是蚊虫，随手将它拍开，“啪——”厚重的一声响，触感不对。
“程公子。”耳边是季婉夏轻柔的呼唤。
挣扎地睁开了双眼，便见季婉夏往自己的眼前凑，耳侧是她的手，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方才程城重重地一拍而有了红痕。
“程公子。”季婉夏又是一声呼唤，手慢慢地从程城的耳侧抚向他的脸颊。另一只手沿着程城的臂膀向他的背部一寸一寸的挪去。
少女专注的眉眼看着他，竟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视线不自觉地落向少女轻启的樱唇。鼻息间馥郁芳香。
距离太近。
喉咙上下滚动一番，他想起身离那抹朱红更近几分。
还未行动，脸上被溅了温热的液体，红色的，从眼睫处滴落。
前一刻还眼波盈盈看着他的少女，下一刻就倒在了他的怀中，了无生气。
而季婉夏的身后，站着的却是季橘歌？
双瞳蓦然瞪大，他不敢相信。
“季橘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嘶吼一声，音调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季橘歌没有解释，只是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转眼朝南方跑去。
接受不了季婉夏被季橘歌所杀，倒在自己怀中的现实。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他希望季橘歌能够给他一个解释，哪怕破绽百出，他也会接受。可是季橘歌没有，在程城眼里，她只是想逃离现场。
手中灵力汇聚，就那么朝季橘歌袭击而去。
“砰——”没有防备地被击中，重重地趴向地面，她没有功夫停歇，不然就来不及了。捂住心口，季橘歌从地上迅速爬起，再次朝南方奔去。
唯留程城，一人失神。
他搂住没有了一丝气息的季婉夏，看着树干，无力地坐下。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另一侧，季橘歌挥出自己的武器凌云鞭，将那不断逃窜的灵体拦截住。
“妖孽！还想往哪里逃？”
夜晚她一直没有入眠，只是闭着眼睛在放空自我。
她听见了乐南初和流苏离开的动静，不过他们自然有自己的理由，所以她没睁眼过问。
再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她又听见了一些动静。声音很轻，不像是程城的，那便是季婉夏的了。
背对着他们，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季婉夏在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程城。
语调温柔又暧昧，季橘歌最初怔愣住了，不知道季婉夏怎么会做出这样子的举动。
她的心中很紧张，在等待程城的回应，却一直没有听见。
突然“啪——”地一声，格外响亮。
而季婉夏还在呼唤着程城。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季橘歌还是扭过头，看向季婉夏与程城那边。
一转头，心中大惊，那个人哪里是季婉夏，明明就是一条蛇妖！
蛇妖在季婉夏的模样与蛇的身形之间不断变化，只是它与程城都毫无察觉。
那蛇妖离程城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