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杨真头垂落到了极点。
翟云山化拳为爪,笼罩向杨真全身几处大穴,于电光火石间杨真已被完全制住。
“抓住你了。”
杨真此刻已是双目微张,只见眼白不见瞳孔,面白如纸,嘴唇惨无血色,引以为傲的硬功完全破功,浑身软绵无力仰倒在地。
翟云山伸手探他鼻息,还好有一丝呼吸,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白瓷瓶,倒出一枚素莲般的丹药,这丹药清香扑鼻,闻之精神抖擞,身体轻健。
喂入杨真口中后,看着他艰难吞咽,翟云山才背过身去,仔细打量起这道裂缝来,久在青莲门中,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连他都不知道这下面居然还有这么一座庞大地宫。
三分钟后杨真悠悠醒转,发现翟云山背负双手长身而立,对自己没有任何限制,但是杨真很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翟云山的掌控之下,他有绝对的把握不让自己逃脱。
“杨真,我是个爱才之人,在回山门前,我想最后再确认下,你为何打伤同胞弟子,叛出师门?”
翟云山身材挺拔,气质凝如山岳,严肃地问道。
“哈哈,翟师伯,这青莲门中的好人,你算的上一个。不过你是想听我求饶还是骂娘。”杨真的眼中迸出精光,直视翟云山,目光中吐露着淡淡的嘲讽。
翟云山见他还是这冥顽不灵的样子,自然是又气又怒,暴喝道:“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这就是你叛逃想要的结果吗。”
杨真眼角淌血,仰望着天空,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坚定:“纵然我这满身伤口,硬功被废,至少我还拥有自由,不再是任你青莲门马行空驱使的一条狗。”
翟云山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你对青莲门,对马师弟有着很大的偏见,从始至终你都没把自己当作青莲门的人,枉费马师弟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地栽培你这个白眼狼,你父母双亡,怜你年幼,将你带回门中,传你功法,近乎亲儿子一般看待,你天赋异禀,本已是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即便你下山任务中,行为过激害死了普通人,他仍然忍让你包容你,谁知你非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你把门内对你的忍耐当成了放纵的资本,一次又一次触碰底线,现在连门中弟子都敢杀,还盗走青莲元刹决,哎,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言之有理啊。”
“作为你的长辈,我对此感到惋惜。”翟云山沉痛说道。
杨真冷冷地看了回来,近乎赤红的双目没有一丝感情,突地,他仰天大笑起来,笑的涕泪横流:“愚蠢,翟云山你真是几十年活到狗身上去了,看不出马行空狼子野心,你当他真就表面上这么亲善吗,他为了他的地位什么都做的出来,我的父母本来是普通人,何以会突然离奇身亡,都是他害死的。”
“嘿嘿,再告诉你个秘密,你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祖也是他害死的,还有你的妻儿的死因,你不觉得蹊跷吗?”
师父的死,妻儿的死……这一霎那,翟云山听见了血液冻结在血管里的声音,听见了耳畔的雷鸣,听见了心脏里,传来了不知是谁的哀嚎和怒吼。
他为人耿直,一心在拳道上有所突破,对于这些尔虞我诈,从来未去细细思量,深究过,现在想来的确是颇多疑点,不过也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辞。
翟云山深深打量杨真一眼:“你有什么证据?”
杨真嘴角咧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你也开始怀疑了吧,马行空做事一贯滴水不漏,你觉得他会留下什么证据吗。”
翟云山浓眉深深皱起形成一个川字,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杨真,不知何时,他的眼角多出了许多鱼尾细纹,闭目良久,他又叹道:“我要带你回门中,交给执法长老发落。”
杨真听后微微一笑:“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坏人都有记日记的习惯,马行空似乎房间内也有这么一个密室专门记录了他的那些龌龊勾当,我悄悄潜入过一次,从那以后,我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场骗局,马行空是个比真小人更加可怕的伪君子。”
翟云山盯着他,幽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的那个密室。”
“三年前。”
翟云山心中一凛,那是杨真第一次下山杀人的时候!
难怪他之后就性情大变!
杨真继续说道:“那次能闯入马行空的密室纯属偶然,他在青莲门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而且实力强大,凭我的力量根本无法复仇,无法扳倒他,我怕被马行空发现端倪,故意接了一个大家都不愿意接,既远又花时间的任务,可笑那些家伙还认为我主动担起了大师兄的责任。”
他声音变得很慢很沉:“这世间许多事,均不过是一念之间,那次下山遇到一个高手改变了我的想法,他说我智商有余,心智却不够坚固,只要我听他的话,他就能保我扳倒马行空,大仇得报。”
“我深恨自己的懦弱与无能,决意听他的话,在他的指导下,曾经那个软弱的我,颓废的我,被命运反复羞辱,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我,已经被我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