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通藐视一眼,趟过溪流的蒋天明,便道:“需老朽指点什么?”
蒋天明望着李博通,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前辈!这是何处,我娘亲又在何方?”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李博通藐视一眼蒋天明,小酌一杯美酒,慢悠悠地说道:“此处唤名冥界,至于尔母去处...... 哎呀!这倒有些麻烦......”
蒋天明心头一紧,难道那冷血的程天启,不但将自己流放,还把母亲尸身藏起不成?“噗通” 一声,蒋天明参拜一礼,坚定地说道:“望前辈告知,天明日后,定将赴汤蹈火,回赠前辈恩情......”
“赴汤蹈火?哈哈哈,就凭你蝼蚁之光,能做甚事?” 李博通的话语中满是不屑。
“我?我蒋家还有一些财物,待我返回圣京,愿孝敬前辈......” 蒋天明急忙回应,心中却直翻白眼。
李博通闷声想了想,“好!不过,老朽这里有个规矩,便是以以换一,以物换物,嗯!这方面,只可多不可少。”
蒋天明眉宇微皱,心感对方怎能如此贪婪,不但讨要财物,还要刁难自己。但想到有求于人,只好无奈地应道:“好!前辈请说......”
李博通故作沉吟想了想道:“人损去往何处?”
蒋天明脑子里快速思索,过往的认知,“嗯!尘归尘,土归土,人损后,融入万物。”
李博通转眼否定,“不对......”
蒋天明大感哑然,这不是卷轴标准答案吗,怎能不对,“卷所述,正是如此......”
李博通道:“老朽说他不对,就是不对,下个问题......”
“这?前辈怎......” 蒋天明话说一半,李博通回瞧道:“嗯?待敢多言,老朽离去便是。”
蒋天明心中不悦,但想到有求于人,只好闭口。
李博通再道:“嗯!茫茫人海,灵力来自何处?”
蒋天明回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殊不知赐下大爱,供万灵所用,此爱正是灵力。因而灵力来自天地。”
李博通小酌一杯美酒,蒋天明心头暗喜,不想李博通,再次否认道:“哎呀!不对不对......”
蒋天明怒气上涌,双目瞪大,“你这老头,莫是诚心戏耍与我。”
李博通呵呵一笑,大袖一甩,卷起蒋天明射上高空。
“啊!放我下去,你个疯老头子......” 蒋天明惊道。
李博通调侃道:“小子!在这万丈高空,你若想粉身碎骨,老朽可不拦你......”
行云抚上面颊,罡风呼过耳旁,蒋天明心乱如麻,自是不敢继续挑衅李博通。
二人行至半路,来到一座矿山上方。这矿山表面光秃一片,几乎寸草不生,但有丝丝黑气冒出头来。眨眼看去,这黑气形如花草,却无具体形态,哪怕山风吹过,也可将吹散,但又再次徐徐冒出巡回反复。
而在这数不清的黑气范围内,每隔十丈左右守着一个甲卫,他们持刀披甲,人身兽头,犹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这?这是?妖物......” 蒋天明心头惊诧,顺着下落的视线,继续看到此山一侧,共有五处入口。每处安排若干同样的甲卫,应是监守进进出出的旷工。
待看清那些矿工的整体容貌,他蒋天明当即倒吸一口凉气。但见那每个矿工的胸口,都闪着不同颜色的幽光。那幽光周围,犹如空洞一般幽黑,不得见深处,形如身无六腑五脏。
李博通看他吃惊的样子,呵呵一笑道:“你刚刚所言大爱?可在此处?”
蒋天明收敛神色,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应答。因据他所知,灵力是与生俱来的事物,生灵万不可离,离者肉身必损。所以可用其者,被称为修士,不可用其者,被视为凡人。但如今下方的生灵,竟无一丝灵力,因而这完全颠覆掉,他以往的认知。
李博通见他不言,又小酌一口美酒,再次托他赶路。
二人走着走着,但见一片滔天黑雾,这黑雾之巨,左右不得见边,上下犹如连同天地。
单说雾前设有一条黑水河,此河沿着黑雾,不知连绵多远,但足有百丈多宽,建有五处桥儿。每处桥儿上面,都设有一队或是两队甲卫,这里的甲卫,犹如城门前的哨所一般,盘查一个个登桥的男女。
可让蒋天明,大感不解的是,这里的甲卫,竟拥有生杀处罚之权,将不允过桥的男女,当场做出惩罚,或是处决,在被甲兵拖过桥去,步入黑雾。这其中的依据乃至门道,他蒋天明大感不解,待想开口问理,他们二人便已窜入黑雾。
这里漆黑死寂,左右幽暗,时不时吹来海风,以及响起凄惨的叫声,叫他不免心弦紧绷背脊寒凉。但还不等他适应眼下的环境,他赫感眼前一亮,得见宽敞的街头,高耸的楼阁,漂浮的殿宇,以及种种目不暇接的发光之物。
“这?这里......” 他心中惊愕,此城的繁华程度,乃至此城巧夺天工的建筑手法,但也更加疑惑,里外一雾之隔,怎差距如此之大。
“来来来,上品魂雷箓,打折出卖......”
“嘿!这位姑娘请留步,我这里有上好水粉,保你用过之后......”
“上官里面前,小店......”
“呦!大官人,你可想死人家......”
蒋天明打量着下方的人流,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宫殿下方。他回神细瞧,但见三位披甲中年,神色严肃庄重,守在宫门前。
那宫殿唤名望乡殿,门高三丈左右,宽六丈开外,上镶嵌有众多发光的石卵。以他蒋天明的见闻,自是无法全部分辨。
但认出其中数颗,也着实让他吃惊不小。“寒水精,炎火石,木精岩......” 这几种传说中的石卵,若是拿回圣京,虽不能惊动满朝武,但惊动几个世家争抢,自是不在话下。
“来者何人?” 正当蒋天明凝神观摩宫门,耳中响起守门将的话语声,他急忙回神看向李博通。
那李博通小酌一口美酒,不紧不慢走上前去,突然提葫敲下。敲得那门将神色一愣,待想发飙得见李博通唤来的腰牌,赶忙收敛怒色。
“末!末将!末将有眼无珠,望上仙莫怪......” 李博通收拾酒壶,“无妨无妨,将门打开便是......”
被打的门将,左看看右瞧瞧,待想说些什么,得听李博通又道:“怎得?又想讨打不成?”
“末!末将不敢......” 门将言闭,恭敬转身,回瞪一眼,他的部下,反手唤来一枚令牌。那令牌在他手中稍显晃动,突然窜出一道流光,直奔上方牌匾。流光串入牌匾,很快换来耀眼的银光,带动下方的宫门,响起沉重的开门声渐渐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