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孕吐反应总算在孕中期消停下来,但苦恼的是肚子也一天一天大起来,微微隆起的弧度让人不得不注意。
要怪就怪谢明洲一直有健身习惯,身材保持的很好,所以这小肚子才这么明显。
定制的西装几乎都不能再穿,衬衫最底下的扣子也完全扣不住。谢明洲试着用束缚带裹了几圈去上班,结果内脏被挤压,身体难受得厉害,呕吐欲压都压不下去,还频频上厕所,搞得秘一直隐晦地建议他去泌尿外科。
他视工作为一切,不想因此影响工作效率,只好放弃这个不靠谱的方法,换上了宽松的运动外套和卫衣。
作为整体造型的搭配,一直梳上去的头发也散下来,卷了几下,看上去有几分当红男明星的影子。姜颂看着他拿着卷发棒熟练操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评价。
她自己都不怎么会卷。
镜子里的谢明洲瞪她一眼,精致地理所当然。
难以想象,如果到八九月份还是没能解决这个孩子,精致的他该怎么出门。
不知道是刘海放下来的原因,还是衣服风格的改变,又或者是孕激素的影响,谢明洲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人夫感。丹凤眼不再那么凌厉讥诮,眼角斜下方的泪痣变得明显,连嘴唇的颜色都有了温度。
瞪她瞪的毫无杀伤力。
姜颂心情莫名变好,她凑近谢明洲,从后面抱住他,双手交叠放在他肚子上。
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妈妈的温度,变得安生起来。
怕烫到他,谢明洲将卷发棒放到一边,眼神温和地要化开。他自己在镜子里察觉,又立刻抿紧嘴唇压低眉毛,试图寻找回自己的压迫感。
“周末和我一起回家。”
谢明洲指的是谢家在郊外的宅子,她妈妈不喜欢城市里的喧嚣,一直住在那边。
姜颂没什么意见,她摸摸谢明洲的肚子,“那这个怎么办?”
谢明洲垂眸,“遮着,还能怎么办。”
姜颂轻笑两声,松开他和他一起去上班。
孕反消停之后,谢明洲不再需要姜颂的味道,但他没和姜颂说,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状态。
姜颂在陪了他一阵子后自己发现了真相,于是当晚让他回屋自己睡。谢明洲失去了借口,只能回到自己房间里辗转反侧。
半夜实在睡不着,起来又查查资料忙了会儿工作,将近凌晨两点,再不睡对身体也不好。
他大概是认床了,认姜颂的床。
凌晨两点半,他纠结万分,再次抱着枕头打开姜颂的房门,悄悄地睡在一边,将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胳膊上。
这几天,因为他每天都来,姜颂的房间就没有锁门。她大概也不会想到谢明洲会偷摸摸的过来。
屋里黑漆漆的,窗外的灯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让谢明洲能隐约看清姜颂的脸,她睡着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有些冷漠。
这样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姜颂脸上,和她一点都不合适。
静默了一会儿,他伸手去摸姜颂的睫毛,羽毛似的触感划过指腹,他一遍遍拨弄,焦躁感逐渐被压下去,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下。
直到胳膊酸疼他才打算收手,还没来得及缩回来,指尖下的睫毛忽地扇起,姜颂睁开了眼睛。
夜色里,她静静地注视着谢明洲。
谢明洲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咳了一声解释,“我睡不着,这个阶段的孕妇容易失眠。”
姜颂微微笑了一下,用低到快听不见的声音纠正,“是孕夫。”
谢明洲被提醒了一下,窘迫之中又有一丝恼怒,还没来得及发火,姜颂的手指就安抚似的放在他的肚子上。
她慢悠悠地摸到睡衣的一角缓缓勾起,谢明洲顺着她的胳膊看过去,昏暗的房中,白皙的皮肤像是拢了一层莹莹的光晕。
她顺着圆润的弧度上划,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往上就要到胸膛了,谢明洲猛地抓住她作乱的手,眼神沉不见底,蛰伏在深潭底的猛兽呼之欲出。
她的手被迫停在对方心脏的位置,里面咚咚作响。
她调整了下睡姿,声音轻的有些暧昧,“心跳好快。”
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反复提示谢明洲好感度在快速增长。
看来姜颂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
他握着姜颂的手,分不清传来的激烈脉搏是属于她还是自己,浑身的血液涌向大脑和身下,让他喘息不停,浑身燥热。
他们本来就是情侣,又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谢明洲翻身压在她身上,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换成十指交扣的姿势,放到唇边亲了一口,栀子花的香气环绕着他。
犹嫌不够似的,他露出牙齿,磨牙一样轻轻咬了一下,最后舔了下她的手背。
姜颂歪头看着他,柔顺的发丝散在床铺上,桃花眼里含着一汪春水,美得惊心动魄。谢明洲以前从没有觉得姜颂漂亮。但是今天,姜颂好看地让他的心已经快要跳到猝死。
“你还真是变态。”姜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