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瓶子。
“啊,”他故作赞赏地牵起嘴角,恍然大悟地点评道,“是林老的香水里加的东西,对吧?”
Vike声地睁大了双眼。
眼角的红血丝凸出具体的形状,几近骇人。
“谢谢你给的礼物,现在它归我了。”陆际远把瓶子装进密封袋里,手法娴熟到宛如一个经验老到的刑警。
Vike才意识到,陆际远是故意把洛溪的房卡丢掉的。
他故意引自己上钩!
他知道自己拿了房卡一定会来洛溪的房间!
他!他竟然是有意为之!一个中药师……?
那洛溪呢……难道洛溪也知道了?那她在导演面前的说辞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骗自己主动现身?
不对!怎么可能!不会的……
洛溪没那么聪明,自己根本没有暴露,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怀疑到我头上?
“让我猜猜,是要玩栽赃嫁祸那一套?”不远处,陆际远不再管箱子,拎着袋子走近了些。
“老套又愚蠢。”他拎起袋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简要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男人偏头想了想,摇摇头,连后续的评价词都懒得给,转而问到,“背后那位应该不知道吧?”
他退到桌边,视线与手机平齐,画面上红色的录制键亮着,尽职尽责地记录下Vike每一个细微表情。
她在镜头里的瞳孔动了一下。
“是张成华,还是钱进耀?”陆际远两掌合拢,指尖交叠附在下巴处,低头自言自语,“让我想想,哪一个才是你的伯乐呢?”
Vike下终于不动了。
她的挣扎彻底停止,望向陆际远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不是洛溪,她猜错了。也猜对了。
是陆际远。
怎么是陆际远?
他竟然知道所有的事。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张董给的资料里分明说了,他只是洛溪大学期间交往过的男朋友,分手四年就消失了四年,除了几分姿色之外什么拿得出手的权势背景都没有,连大学专业都是扔进招聘市场会被淹没的金融系。
但眼前她所见到的陆际远显然和资料上不是一个人。
资料上那张陆际远大学时期的证件照蒙蔽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兵小卒。
陆际远什么时候入局的?
他比洛溪……不,他明明比姜正明更难缠。
可他年纪轻轻,如何拥有这么深的城府和谋划?
难道是姜正明授意的?
陆际远用力扯走了她嘴里的橙子,女生的口红蹭得到处都是,橙子皮上深深的牙印,对应着她合不上的红肿嘴唇。
但他不是要大发慈悲放她走,而是需要她张口说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问话才刚刚开始。
*
洛溪醒的时候觉得头疼欲裂。
她在床上转了半个身,后脑一阵钝痛传来,再翻过半个身,胃里忽然汹涌而来一股异物。
她迅速爬起来凭意识冲到了洗手间。
撕心裂肺地吐完后,女生漱完口一抬头,这才发现这不是自己房间。
洗手台上摆着的男士用电动刮胡刀明确昭示着这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洛溪顿时胃也不难受了,惊慌地转了转头,确认房间里没有其他声音才放慢脚步提心吊胆地走出去,再环顾一圈卧室——真的没有另一个人在。
她的视线落到了椅背上。
那里搭着一件牛仔外套。
好像是白天陆际远穿着的那件。
这是,陆际远那家伙的房间?
洛溪走过去,拎起外套抖了抖,从口袋里掉出来一个钱包。
这年头,谁还钱包随身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