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一怔，似被她点中心事，半晌后自嘲般摇了摇头。
“营业而已，我都不当真的，乔姐。”
都说当局者迷，乔蔓这回总算知道有情人不能成眷属时都在别扭什么了。
这两个人，一个不说，一个不信，偏偏又被绑在一起先“装”恋爱。
实在有意思。
“我看你也不是全无头绪，顺着往下查查看吧，等你有收获了我会把知道的告诉你。”乔蔓最后说。
洛溪离开了她的房间，上楼的时候看到Vike从另一侧上来。
她看了洛溪一眼，漠然地走开了。
洛溪：“？”
之前私下里挺热络的人怎么忽然变这么冷漠？
弄得她走也不是，目送女生上楼关门。
洛溪一手扶楼梯，往下瞄了一眼，楼下花园空荡荡的，陆际远早已不在原地，看来是事情说完了。
她回房间干坐了一会儿，把陆际远的视频找出来，反复看了许多遍，那人面对长枪短炮、各类闪光灯，居然能够面不改色，不仅切实地让所有人听到了他的话，还传递出了自己的立场——陆际远从头到尾眼神坚定，自如应对，哪怕提问够刁难，他也能四两拨千斤地挡过。
不一般。
和她以往所知的类似职业的人都不一样，那人身上有种特别的沉定，像经过风雨鞭笞后再面对小风浪时的那种……不屑一顾。
洛溪在通讯录里翻找耳尔耳，发过去一段话：
【你是怎么认识陆际远的？有详细过程吗？他和我说他主动找了你来当我的说客，有这回事？】
一连三个问题抛过来，陆际远往窗边去的脚步都顿在了半路。
窗户没关，春风又冷又热，燥动不安地吹过来，势头刚起又落下去，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是有这回事，但我当时想着这也是个机会，你的瓶颈期再拖下去也不好。我和他认真聊过，他说之前就认识你，怕你熟人介绍会不好意思、拒绝他，才找到我的。】
不好意思？
洛溪想，她对着所有人不好意思也不能对着陆际远露怯吧。
【还有呢，你给展开说说？】
对方穷追不舍。
陆际远把窗户关上，恼人的春风瞬间断了，空气回归安稳平和。
他倚在窗边，深灰色窗帘在腰后窗台上压出褶皱。
【他是在论坛联系的我，一开始聊的时候根本没提到你。你知道我一直想做中药调香，知道他是负责中药基地的，慢慢才熟悉了起来。关于他邀请你的事我觉得你也别多想，应该是凑巧，国内调香师本来也不多，他就算碰运气一个个问过去也费不了太多事。】
将要发的信息仔细检查过后，斟酌再三发送。
陆际远看了看，暗觉撇清得还不够，又开始打字。
【你们俩最近相处还愉快吗？我在网上看见今天早上的新闻了，他不是还帮你说话了吗？昨天调香的事想问你来着，怕你在忙就没打扰你，我看现在网上都在说你俩的事。】
洛溪拧着眉，烦得躺倒在了床上。
【国内调香师是多，但除了我们公司的我确实也就只和你熟悉一点，他怎么那么巧就能找到你？要是我不主动联系你，他岂不是要扑空了？选角导演可不会等着他。】
【网上那些事在解决了，你不用担心，有些东西看看就得了。】
洛溪忍了忍，才没把【都是演戏】几个字发出去。
涉及到节目组的安排，有些话还是得捂着点。
【也许在找我之前他已经找过别人了，肯定不会告诉我啊。我怎么感觉你对他偏见还挺大的，真这么多意见当时怎么在一起的？】耳尔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