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景煜出宫,准备在醉仙楼与阿七的师父——无影门门主肖青秘密见面。阿七也有些日子没见师父了,很是想念他老人家,还想着一会儿把他接到此包厢里多聊聊。无奈冬青像个讨厌的苍蝇一样一直跟着,看来得另做打算。
阿七道,“景爷,尾巴又来了!”
景煜眉头一皱,“这回得甩掉他,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
“要不我再出去溜一圈,像刚才那样让他绕胡同去?”
“怕是不行,这回他不会上你的当了。”
“那要不,我去干掉他?!”阿七索性说。
“不行,留着他还有用。”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七急道,“怕是一会儿被他发现我们在这儿了。”
阿七看着坐在那里一边使劲喝茶一边听他们主仆俩嘀咕的南星,心里一动,他凑到景煜跟前,悄声说了什么。
“不行!她没有这个义务帮我们,不能把她卷进来。”景煜摇头。
阿七不由急道,“爷,冬青看来是一时半会甩不掉了,只有让他看到你一直在这里喝茶,你才有功夫去办正事。”说完看了南星一眼,“我会保护她的安全,她只要不出这里,在外面是看不出来区别的;再说,办完事马上就让她回去了,谁又知道什么。”
南星觉得他们二人在谈论自己,便道,“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没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别客气!”
阿七第一次对着南星陪笑道,“阿星,确实有事想请你帮忙。”景煜见阿七竟然叫南星叫得这么亲密,心里隐隐有些不快,却也不明所以。
却听阿七向南星哭诉,“是这样,我们景爷吧身世可怜,家有凶狠的继母,一直虐待他,刚才你也看到了,还派人跟踪他,现在那个人还跟到这里来了,就在外面。可现在景爷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千万不能让继母知道,否则回家就会挨一顿毒打,屁股都会被打开花。”
扑哧!南星差点把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心想,“真的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天啊,我简直可以去算命啦!”
阿七顶着景煜想要掐死他的目光继续说,“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你们身形差不多,你坐在这里装成他的样子,我站在你身后,外面的探子定然也瞧不清楚。这样他才能脱身。”
南星同情地望着景煜,心想,自己父母双全,而且对自己呵护备至、视若珍宝,阿景小小年纪就没有了亲生母亲的疼爱,那身上的毒还不知是否能解,出来办个事还被跟踪,回去还要面临继母毒打。简直不能再可怜了!
南星从小没有兄弟姊妹,平日里只有泽兰和半夏和自己相伴,但都是女孩子,她也没有与男孩子相处的经验,便以女孩子的心思来揣度景煜,想着此刻他定是被别人说着了痛处,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了。尽管只相处半日,却不由觉得景煜很可亲近。
于是挨着坐到景煜跟前,伸出双手握着他的手,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温柔地望着他,安慰道,“阿景,你别怕,我会帮你的。”好像生怕他哭出来似的,又抬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就像母亲安慰自己时做的那样。
景煜感受到南星柔情的触摸,看着她温柔的神情,心中不由一股暖流涌过,竟让他回想起母妃在世时安慰自己的样子,一时恍惚,便没有推开她。
南星怕景煜伤心,想要调节气氛,便紧紧握了握他的手,调皮一笑,“我来扮演你,我对乔装改扮可是在行的很。你懂的。”
说着就准备扯他身上的衣袍,“快点!咱们快些换上衣服,别不好意思,是我自愿要帮你的。你快去快回,我也好回家去!”
景煜忙按住她的手,闪身站了起来,脸上已通红一片,“阿,阿星,我自己来,自己来。”
事到如今,也别无好的办法,眼看楼下的冬青似乎要上楼来,看来再扭捏就是自己不爽利了,便背过身去,将外袍换下,放在桌上。
南星也要脱下自己的月白色外袍,忽然觉得也有些害羞,想起景煜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份,便说,“你们先转过身去。”
阿七虽觉南星这小子有点娘娘腔,但此时人家帮了这么大忙,人也是既豪爽又善良,于是听话地转过身去。
景煜不自然地低下头,也转过身去,脸上又升腾起热气,听到身后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很快地,南星的声音传来,“我换好了。”
景煜转过身来,看到南星穿着自己的青色衣服,像一株春日里的绿色翠竹一样娇弱可爱,他脸上更热了,热烘烘地简直要把他烤熟一般,忙遮掩着拿起桌上南星的月白袍子,匆匆套上,叮嘱了阿七几句,出了雅间。
趁人多,景煜进了三楼的一间密室。那里,肖青应该正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