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禀报近日盛传疯了的谣言。
穆靳柯想要反驳,季慈又先快他一步,“穆大人说是我干的,我倒是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怎么,我长得很像个喜欢败坏自己名声为乐的人吗?”
季慈一拂袖,也跪了下去,“王上明鉴。”
转头,还狠狠瞪了穆靳柯一眼。
就你会告状!
穆靳柯有口难言,这就是为何他只说是怀疑的原因了,因为他猜不透季慈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她没有动机。
“臣以为季大人的嫌疑最大。”
顿了顿,穆靳柯依旧坚持。
他在心里骂季慈,遇上她,就没什么好事。
“信口雌黄。”
季慈又瞪了他一眼,两人势如水火,若非在御房中,王上眼前,都能直接打起来。
“行了,穆靳柯你退下吧。”
李稷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穆靳柯愤然离去。
季慈像一只战胜的小公鸡,骄傲地抬起头,触及到李稷带着三分笑意的脸,身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不见。
“王上,你相信不是我传出去的吗?”
季慈睁着无辜的眼睛问他。
确实不是她传的啊,她一个在李稷监视下的小可怜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平山侯的人手,温肃太夫人传的令,跟她季慈有什么关系。
李稷注视着她的眼睛,良久,突然笑出来,“是也没关系。”
季慈心跳漏了一拍。
“王上不相信我就算了。”
她低头,不再与他争辩。
李稷的名声,在臣儒士之间已经算不得好,他在昱陵设的禁言令倒是取消了,可杀掉的那些人,也是实打实的。
能有钱读的起的那些人,谁家和谁家还不沾点亲戚关系?他们只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又出来这样一道。
王上啊,他可能有断袖之癖。
断袖,为臣武将所不齿,这下子,朝堂中的武将看李稷,也淡了几分钦慕。
后宫宫妃到如今没有一个传出来喜事,如此这般,这李氏王族,岂不是要断后了?
就是先王为李稷安排的那些个老臣,也开始心思浮动。
李氏王族最突出的两个后辈,当今王上有这样的倾向,平山侯又是个断腿的瘸子。
可断后的君主和断腿的君主,总要选一个。
流言愈演愈烈,雪花一样的折子堆在李稷的案上。
“季大人,劳烦你来处理这些。”
他随手一指这些无聊得关心他什么时候生孩子的折子。
“臣要如何处置呢?”
李稷头也不抬,语气理所当然,“季大人学富五车,谁要是拿祖宗制度说话,季大人只要找相对的话术批驳回去就好了。”
季慈肉不笑皮也笑不出来,他的意思是说,案上这摞起来比她手臂还要长的折子,挨个挨个,批驳回去。
“王上,臣以为众位同僚的意见很中肯,龙阳之好不可取,臣想不出来有什么话能够批驳祖宗制度的。不然我领命去调查是谁传的谣言好了,换穆大人来处理这些折子,穆大人监国数年,想来处理这些事情定然能比鄙人处理得更好。”
李稷看着她不说话,季慈被盯得心里发毛,面上却是一成不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