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周元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却非来自江家,而是源自远在大洋彼岸的孙成可。
只不过和之前相比,此刻的他却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一开口,就是询问周元在南非还有没有什么熟人,亦或者帮忙向发战争财的‘他们’求助。
说话期间,
孙成可气喘吁吁,连声音都在颤抖,语气充满了绝望:
“一波接一波的地震,滚烫的岩浆,高达五十多米的海啸……南非沿海城市已经彻底完了。”
“现在整个开普敦全被海水泡着,雷暴和狂风又让我们不敢继续往上到天台上去,要是没人来救,恐怕连下波地震和海啸都不用等,我们这二十多个人就全被不断上涨的海水给淹死了……”
“周先生,我知道你门路不少,帮帮我吧,今后的鸿海金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商议分成的我也不要了,只求能活着回国。”
听着孙成可将最后一抹希望放在自己身上的话,周元唇角微扬,“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迟了些,我的孙经理。”
南非,开普敦某栋仅剩最后几层还没被淹没的大厦内。浑身湿漉漉,鼻梁上金丝眼镜早已消失不见,仅剩狼狈和绝望的孙成可闻言,心头猛地一颤,不祥的预感随即浮现:
“你什么意思?”
周元的笑声从听筒中传出,“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请你去死了,真以为我会舍弃过往,和一个曾对我动手的人合作?这次之所以把你骗去南非,也无外乎方便对你动手而已。”
“周元!”
孙成可一声咆哮,“老子死了,你他妈也别想好过!你做的那些事……”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听筒便传来通话挂断的嘟嘟声。
“孙,周他怎么说?”
瞧着孙成可暴怒砸碎卫星电话,双目赤红的模样,尼科尔即便已经猜到结果很坏,仍忍不住问了句。
“他想要我们死!”孙成可面目扭曲,双拳捏得咔咔作响。
“shit!”
尼科尔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形同朋友的周,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了那个混球帮忙,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
其他一并挤在此处的人,更是把自己这辈子最狠毒的话和诅咒全奉献给了周元,但在冷静下来后,终究不得不考虑令人绝望的现实。
尼科尔沉默了下,“下水尽可能捞些能用的东西……”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哪怕生存的几率等同于零,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就在一行人脱下负重,准备下水时,尼科尔发现看似冷静下来的孙成可,却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被放在台阶上的双肩包:
“孙?”
孙成可回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呵呵,要我们死……我要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
对于不清楚国内乃至全球真实情况的孙成可,绝望、暴怒之际会采用什么样手段‘回报’自己,周元其实不难猜到。
但那又有什么呢?
末世降临,律法、社会秩序注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