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
钱大嫂想着婆母脑袋血糊糊的样子,还有孙大夫说,婆母很危险,不一定救得回来的话,心里那点儿对吕氏的可怜顿时消散一空,眼睛一红就要往里冲。
被霍北言一把攥住了。
霍北言冲红着眼的她摇摇头,然后走进去。
“别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板着脸的时候气质又冷又有压迫感,虽然还只是个十一二的少年,但往那儿一杵,还是很唬人的。
孙大娘松了手放开吕氏,愣怔了一下就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干嚎:“哎哟喂,这日子没法子过了,咋就摊上这么个丧门星媳妇!”
“一天天的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
“我往后咋见人哟,不得了了!”
“回头老大回来,老娘就让让老大休了你!”
吕氏哭着跪下求饶:“娘!”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您不能让孩子爹休了我,那样我就没活路了!”
霍北言冷眼看着她们哭,拦着想要上前撕的钱大嫂,他冷冷地道:“不说是吧?”
“不说我就去报官了!”
说完,他转头对钱大嫂道:“钱大嫂,你跑一趟村长家,让村长来一趟!”
钱大嫂哭着点头:“好!”
这时附近几家人都围了过来,有人不知道咋回事儿,有人听音儿猜测出来了,就相互间说着议论起来。
这头孙家婆媳一听霍北言说要报官,立刻就停止了嚎叫,吕氏跟霍北言磕头,说她不是故意的,不能报官。
求霍北言放她一马。
霍北言就问她:“你细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吕氏抹泪道:“我去河边洗衣裳,看到了钱大娘也在洗衣裳,钱大娘招呼我过去跟她一起洗,也好说说话。
我就过去了。
谁知道走拢的时候忽然眼晕,一个没注意就滑倒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伤钱大娘的,真的!”
“呜呜呜……我宁愿,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众人:……
“原来是这样啊!”
“哎哟,钱大娘的运气也是不好!”
“孙大家的也是够可怜的,瞅她那样子就是饭没吃饱,估计也是饿得眼晕。”
“这下咋整啊,听说钱大娘不好了呢,救不救得回来还是两说!”
“可孙大家的也不是故意的啊,咋整?只能怪运气不好吧!”
众人议论纷纷。
孙大娘骂骂咧咧,一直嚷嚷着说要休掉吕氏。
吕氏哭着求饶,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车轱辘话。
霍北言背着手,再没吭声。
等到村长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村长已经在钱大嫂那里知道了个大概。
来这里再听吕氏说一遍,然后霍北言说了孙芸的断定:“颅骨骨折,救回来的概率不高。”
村长闻言眉头夹得死紧,他问钱大嫂:“你想如何?”
钱大嫂想说杀人偿命。
霍北言抢先道:“村长以为呢?”
村长还没开口,大家伙儿倒是先说上了。
“赔钱吧!”
“就是,孙大家的也不是故意的,这就是个意外!”
“对啊,总不能真送衙门吧?”
“这种意外,就是送衙门衙门也是判赔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