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地往一边站了站,想躲开那双毫不避讳的视线。
“再说吧。”宣沉渊冷声道。
她心里多希望裴子都能多留一会,可是宣沉渊好似知道她的心思,对裴子都淡淡道:“府里你熟得很,就送你到这儿了,要不我给你派个小厮带路。”
“都来多少回了,跟我客气什么,不用不用。”
他挥了挥手,潇洒离去。
院子里只剩下兄妹二人。
宣沉渊转身往里走,芷蘩想了想,还是缓缓跟了上去。
只是进了屋,便没再往里走,站在门口瞪着他说话。
男人在案后的圈椅里坐下,抬眸看到站在门口的女人,“站那么远做什么,我会吃人不成?”
芷蘩反手合上门,这才往里走,站在案前,与他隔着桌子。
还知道关门。
“过来。”
他伸手,示意她到自己跟前来。
女人咬唇,缓缓绕过桌案,走到他面前。
见他的手还微微抬起,她想了想,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
那只手微微用力,将她扯得跌倒进自己怀里,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皂荚和草木的清香气,他的鼻息近在咫尺,温热均匀地扑洒在她额头。
“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他声音低沉,抬手摸上她的脸颊。
她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问什么。
不等她开口,男人道:“庚帖已经退回去了,我已经修一封给大哥,将这门亲事退了。”
退了?
这么快。
快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多谢哥哥帮我。”她低声道。
那只手捏了捏她的脸,划到耳垂处,摩挲着她光洁的耳垂。
“也不知道宫里崔贵妃这时候怎么想的,杨家如今深陷泥潭,下个月又是齐王和杨显月的婚礼。”
他悠悠道:“按着崔贵妃那见风使舵的性子,这会子只怕正盘算着怎么跟杨家断绝关系免得引火上身。”
芷蘩心微微一动,抬头看他。
男人俊美无比的脸近在咫尺,眉眼带着一丝邪气。
他垂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微微瞪大眼睛的样子。
“若是齐王和杨家退了亲,齐王妃的位子便空出来了。”
“到时候让母亲去跟崔贵妃议亲可好?”
他认真地问道,微笑。
那只摩挲着她耳垂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游弋到她纤细的脖颈。
微微张开手掌,便能轻松将其握住。
“只是如今弥弥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若是被齐王发现弥弥人前单纯可爱,人后放荡形骸,只怕那时候齐王有的,便只是失望和厌恶了。”
“弥弥不想嫁给齐王。”芷蘩忽然轻声道。
脖子上的那只手顿了顿。
芷蘩抬手,勾住男人的颈项,身子不自觉地与他贴得更近,近得都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我的身子都是哥哥的。”
她声音娇软,好似一江春水,一点一点地腐蚀男人的筋骨。
“这辈子,弥弥只有哥哥一个男人,以后只嫁给哥哥。”
她埋头在男人胸前,似是委屈,又像是撒娇。
“哥哥别不要我。”她眼睛里蓄满了泪:“除了哥哥,我谁也不嫁。”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模样,抬手给她擦眼泪:“谁不要你了。”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这几日,弥弥可有去见齐王?”
“或是让人跟齐王带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