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珂一听,立刻慌了神,甚至觉得陆二爷如今对那妇人实在是宠溺太过了,事关人命,更何况还是大监的性命,怎能叫一个不学无术的烂人来捣乱。
张锦年也生出了畏惧,咳嗽着不停摆手:“陆二爷就不必再为咱家费心了,咱家并无大碍。”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逞强。”
陆谦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再次催促刘珂:“速去。”
刘珂拿不定主意,只得弱弱的看了眼张锦年。
见这孩子执意如此,张锦年也只好点了点头。
刘珂带着人亲自到了驿馆西苑的客房,见屋内灯还亮着,差人亲自上前叩响了房门。
“二少夫人,二爷和大监有请,还请您立刻过去一趟。”
曲云初和可颜正在屋子里清理着百宝箱,手里握着一枚乳白色的药丸面色犯难的一直拿不定主意。
听到外面的喊声,赶紧吹灭了火烛。
“小姐……”
可颜一脸错愕。
“嘘。”
曲云初示意她不可出声,听着外面的动静,大抵也能猜到这行人的来意,心里不觉咒骂起了那疯批。
明明看不上自己,又何必拉自己下水。
如今牛鼻子师父怕是已到了上京,他虽不喜沾染俗世,可这次为了整个佛门道家的安危必会尽力斡旋,说不定还会生出什么恻隐之心来。
如果让张锦年回京去,岂不是给牛鼻子师父招惹麻烦。
不如让这老太监自生自灭的好。
“二少夫人,咱家知道您还未睡,事态紧急,咱家不得不求您过去一趟。”
刘珂话虽诚恳,可心里却是充满了鄙夷。
也不知陆二爷何时变得如此昏聩,竟将救命稻草押到了屋里这个宝上。
恰在这时,天空中雷声大作,一道道闪电划过长空,立刻在黑夜中撕开一道口子。
“这大冬日的怎生又开始打雷了?”
刘珂在屋外冻得瑟瑟发抖的紧了紧袍子。
听着外面的雷声,曲云初心里真是窝火得很。
这破天道越来越没眼力见。
但转念一想,如果张锦年此时真的嗝屁了,陆谦不也得跟着大难临头?
与其说陆彦朝如今忌惮他这位半身不遂的叔叔,倒不如说他是忌惮宫里这位手握权柄的张大监。
看来,还得让老太监多活一阵。
想到这一层,她吩咐可颜重新点了灯,装得困倦不已的出去开了门,也无需细问,让可颜拿了自己的百宝箱,直接示意道:“走吧。”
刘珂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可颜手里抱着的百宝箱,像是那些江湖郎中所用之物,该是用来行医的。
“莫非二少夫人知道此行的目的?”
他忙不迭问道。
“驿馆处处都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大监又迟迟未到烟阳城,如今还十万火急的连夜将我家二爷请来,自然是你家这位大监病入膏方,已是寸步难行。”
曲云初冷嗤一声:“而现在都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不是你家大监快死了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