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语调又酸又苦的,曲云初听得有些发毛,知他是生了醋意,直接怒斥道:“陆谦,你向来豁达,既然已经与我有了了断,为何总是揪着过去的事不放?”
更何况,自己与陆彦朝本就是生死不共戴天的。
这一点,这些日子,自己表现出来的立场已经很分明。
陆谦沉默不语,浅浅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确是可以不去计较往日之事,可看到这对狗男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总觉心烦。
见他不肯搭话,曲云初也懒得再理睬他,自顾自的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横竖熬完这一个年头,她就可以继续过回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想到娘亲和阿阿,她心头不觉暖意融融。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忽的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她睁眼去看,见陆谦正捂着嘴一直咳嗽不停,这才想起昨夜让他一个人呆在驿馆的内堂里,怕是受了凉。
陆谦发现她在偷瞄自己,不动声色的背过脸去继续捂嘴咳嗽。
咳得越发厉害,眼里直冒金星。
瞧他倔强又不肯服软的难受模样,曲云初只得主动从怀中掏出那枚白色药丸来,示意道:“这药丸驱寒止咳的。”
本是想用来给张锦年治肺病的,如今倒是大材小用给了他治风寒。
陆谦也没矫情,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吞服了下去。
“二爷今日倒是对我十分信任,竟不怕我是想要害你?”
待他狼吞虎咽的吞下了药丸,曲云初才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陆谦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觉得她如今越发的嚣张了些。
曲云初可不会在意他的感受,继续挑衅着说道:“其实陆二爷可以再信任我一些,说不定我哪天一高兴,连你这腿疾也给治愈了。”
抿着嘴角,朝他邪魅一笑,曲云初一字一顿的提醒道:“毕竟,我们现在是盟友嘛。”
瞧她都快得意忘了形,陆谦也不甘示弱的警告道:
“陆沈氏,你别忘了,我现在并未与你写下和离。”
“那有什么要紧。”
曲云初优哉游哉的撇了撇嘴:“二爷对我宠溺有加,纵着我奢靡无度,这世间女子所盼的荣华富贵也不过如此,留在陆府才是人之所向呀,我要真不识好歹的贸然离去,才会叫人笑话呢。”
“你……”
陆谦气得语塞。
良久后,才气闷的蹦出几字:“陆沈氏,你真是越发的没脸没皮了。”
曲云初不想让他有一点好受:“这不正是二爷为奴家亲自量身定制的路线吗,如今怎生开始嫌弃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陆谦气得面红耳赤,又开始猛烈咳嗽着,这次竟直接背过了身去。
看他生气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曲云初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里特别的舒爽解气。
要是每日让这疯批被折磨一通,别说是被迫去那无聊的赌场糊弄人,就算是做那过街老鼠人人厌弃,她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横竖就是,互相伤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