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最终将徐白和薛野送到了一处开阔的溶洞,而两人也成功从一处浅滩登陆。
先前就说过,徐白穿的是流云锦,入水不濡,所以他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衣服还是干燥的。可薛野就没这么好命了,他穿得是上清宗最传统的灰色弟子道袍,一进水里,整个人就湿透了,现在好不容易从水里钻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只落了汤的大老鼠,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出水的时候,徐白拎着薛野的领子,就像是提着一个破布袋子一样把他提溜到了浅滩上,薛野没力气挣扎了,他老老实实地由着徐白动作,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大号拖把,身后拖拽出了一条长长的水痕。
等离开水面一段距离之后,徐白面无表情地把薛野随手一丢。他甚至都没有看薛野一眼,在浅滩上寻了一处干净地方,然后抱着玄天开始打坐调息。
薛野还没能缓过来,他四脚朝天地躺在浅滩上大口呼吸,转过头看向徐白所在的那个角落,问道:“为什么救我?
徐白闻言瞥了薛野一眼,然后又扭头看向了别处,半响,说道:“你有个好外婆。
虽然徐白不过是就事论事,但是这话在薛野听来却充满了来自上位者的凝视——说得好像徐白随时能杀了薛野,不过是看在薛野早已去世的外婆面子上才放他一马。
这个认知让薛野感觉受到了侮辱:“我外婆不就给你吃了几颗糖而已?不用你还。
薛野外婆还活着的时候心善,又喜欢孩子,看徐白孤苦无依觉得很可怜,故而逢年过节有好吃的总会往庙祝那里送上一些。这事薛野知道,也因为这事,薛野更讨厌徐白了,因为徐白从他外婆那里收到的东西原本都应该是属于薛野的,结果因为徐白的存在,原本就不多的好东西还不得不被分出去一份。
这句话薛野听得更刺耳了:“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正好薛野歇够了,精力已经回复了大半,便瞬间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抄起身旁的寒江雪就要和徐白重新打过。他身上的衣衫还在滴滴答答地淌水,一双眼睛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徐白却没有应战的准备,他对薛野说:“我劝你省点力气,现在我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万一一会儿出去的路上还有深水,杀了我你打算怎么出去。
这话成功止住了薛野的攻势,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内心快速分析起了场上的局势:
一、徐白会水
二、薛野不会水
三、目前所在地四面环水
四、徐白必须死
结论:利用徐白
等脱离这个四面都是水的环境之后
再想办法杀了徐白。
“这绝不是向徐白低头
利用和屈服有本质的区别。”
分析出利弊之后的薛野没有丝毫迟疑
当即拿着寒江雪走到了徐白对角线上的位置坐下
也开始缓缓运行真气。半晌薛野调息结束
缓过劲来
便睁开眼睛
看向徐白
实际上
即使在打坐的过程中
薛野也在留意徐白的动向——他时刻警戒着徐白的突然发难。
但看着看着
薛野的眼神就不自觉地移到了徐白手中的玄天身上。
那头的徐白也早已将体内真气运行完了一个周天
正将新到手的玄天拿在手中端详。只见那剑细长漆黑
一看就不是凡品。
薛野一下子就感觉心里不是滋味。要知道
虽然不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