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改变,她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一袭青衫,头发被一根木簪简单的挽起,明眸善睐,看过来的时候,含有脉脉温情……
原白看到青蘅的时候,眼眶不争气的湿润了,上前蹭了蹭青蘅的衣袖,“姑姑……”。
青蘅温和的看向原白,顺了顺白虎脑袋上的一小撮呆毛,捻起一瓣落下的花,温声到,“怎么了?睡懵了,还是在外面又闯祸了?”。
不怪青蘅这么问,原白兽身如今虽然也有20余岁,可是按人族的年龄也只能算作五岁稚子,正是招猫逗狗的时候。以往每逢原白在外面闯了祸,都是这幅模样。
当然,幼年白虎也做不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儿,无非是今天扯了玄鸟的羽毛,明天掏了山猿的珍藏……然后被人家追债的时候,就躲到青蘅这边的小院撒娇,青蘅也只得像寻常长辈那样给他收拾烂摊子,但每每看到他撒娇的模样,却又不忍苛责。
才没有闯祸,原白感觉脸有些发热,好在如今脑袋毛绒绒的也看不出来什么,不知道怎么跟青蘅开口,说自己是从几百年后回来的,也不太好意思说自己还是打架输了死回来的,低头沉思了一瞬,组织了一下语言,“姑姑,我刚刚睡觉,做了个噩梦,梦里几百年后您飞升上界了,结果有个坏人趁着您不能给我撑腰,打到仙界来了,不仅欺负我,还欺负您的女儿跟女婿……你看这不能忍吧,我们要不现在就去把这个坏蛋收拾了吧?”。
接着,原白又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经过给青蘅讲了一番。
青蘅耐心的听原白讲完,失笑,“怎么?又是哪家不长眼的小子欺负我家原白了,你都要编故事来让我去帮你出气了,还我的女儿女婿……你又跑去偷看百灵那丫头写的话本子啦?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
见青蘅并不相信,原白有些气馁,都怪自己当年劣迹太多,姑姑都不肯相信了,正准备一鼓作气,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青蘅,却发现自己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看来是此界天道阻止了自己,天机不可泄露。
见原白垂头丧气的模样,青蘅有些不忍,怕是这次在外面被欺负坏了,才这样编故事来寻求帮助,抚了抚原白的脊背,“那你说说,是谁欺负你了,我好好考虑一下”。
原白眼睛一亮,“他叫云孤风,是水云帝国的皇子,如今当也有五六岁?”,原白不确定到。
青蘅都被原白逗笑了,“合着你都没见过人家,就说人家欺负你了?故事也不能这么讲吧?”。
“姑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发誓”,原白急到。
青蘅却很难相信这如天方夜谭一般的故事,点了点原白的额头,“你呀,别说他现在还是个人族幼崽,大老远跑去找别人麻烦就站不住脚,你当人家水云帝国老祖宗是吃素的?”。
“就算他以后长大了会欺负你,但现在人家还是个小孩子呀。我们修行之人讲究因果,不应当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迁怒”,青蘅又语重心长的补充道。
见原白还不甘心的样子,青蘅又说,“况且呀,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定数,一切皆有可能,你今天的每一个不同的决定,在将来都会有不同的结果”。
看到原白仍有些懵懂的样子,青痕微微一笑,说到,“如此,这件事情我既不会帮你,也不会阻止你或者限制你的行动,你大可以自己去改变,求你想要的结果,如何?”。
原白想了想,挥了挥自己的爪子,自己的仇自己亲自报应当也比较畅快,况且仔细算起来,自己如今也过了有事儿找长辈告状的年纪了,从心理上应当也是成年白虎了,遂点了点头。
青蘅见状,轻轻的挥了挥手,有一枚青色的翎羽缓缓融入原白的眉心,“你如今也长大了,要出门游历了,水云帝国离我们妖界尚有段距离。我这里送你一枚翎羽,关键时刻可抵挡归墟期全力一击,你平日也要低调一些,路上少惹事儿,知道了吗?”。
目送原白出门之后,青蘅轻轻的叹了口气。
原白走后,在青蘅身后,一只九色鹿显出了身形,“王上在担心少主?何不派人与少主同行?”。
青蘅蹙了蹙眉,“凡是圣兽血脉,对未来总有些预感,方才我并不是不信他所说。只是如果他所说为真,这应当是它的劫数”。
“你知道的,我们圣兽族群得天地偏爱,修炼天赋异禀,寿元又长于一般种族,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而这代价就是要修炼到飞升期需得度过一劫”。
“此劫只可度,不可避”,青蘅双手抚上琴弦,在悠扬的琴声中,声音有些飘渺,“如果外力相助,只会使得劫数难度增加,此劫唯有靠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