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别的话题可聊,两人安安静静地并肩往前骑行。
唯有她座下的自行车在嘎吱嘎吱地响着。
*
自从骆伟辉住院后,丁秀珍一直在医院陪护,除了定期买菜回来,她鲜少有归家的时候。
骆阳也在此时彻底放飞,经常晚归,偶尔还会夜不归宿。
门打开,屋里没人。
骆觉溪按亮了灯,把包放下。她走去厨房洗干净手,抓了一小把面,准备煮碗面简单对付一口。
煮面的间隙,她把英语笔记拿了出来,趁着这时间再熟悉一下语法和单词。
炉子上咕噜咕噜翻起了水泡。
她急忙放下笔记本,揭开锅盖放了点盐,搅了搅。感觉面煮的差不多了,她夹起一根面条尝过了味,把火关上。
她抓的那一小把面条刚好够装一碗。
面条端上桌,她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筷子,放嘴边吹了吹。才刚吃了一口,就听到有敲门声。
料想是骆阳忘了带钥匙,她往门的方向看了看,放下筷子去开门。
林虚舟背着手站在门外,见她开门,他抬眼往屋里望了望。
“林虚舟?你怎么……”骆觉溪对他的到访有些惊讶,“是找我有事吗?”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道。
“啊,”骆觉溪慢半拍往门边让了让,“进来坐。”
林虚舟错身越过她,进了屋。他把带来的几张试卷放到了餐桌上,道:“今天的作业,忘了给你。”
是他让她帮写的作业。难得她能少写几套试卷,没想到他还送货上门了。骆觉溪盯着他刚放下的试卷,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他的注意力被桌上那碗清汤寡水的面引了过去,见桌上就一副碗筷,问:“一个人?”
“嗯,对。”骆觉溪本打算说她的表哥还没回来,但记起骆阳提醒过她不许对外人提及他们之间的关系,遂略过了他,道:“我舅舅打了舅妈,现在舅舅在医院。”
言简意赅。
但乍一听,好像有点绕。
林虚舟盯着桌上的那碗面静止了约有五秒,也不知他是在消化她刚才说的那句话,还是对她刚做的那碗面起了兴趣。
在骆觉溪犹豫要不要把之前那句话展开说说的时候,他拉开了餐桌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这你煮的?”他问。
“嗯。”骆觉溪点点头。她倒是想留他饭,毕竟刚刚还麻烦他帮自己修了车,可她眼下只煮了一碗面。正纠结要不要再去煮一碗的时候,就见他拿起了筷子。
他拿起筷子捞起面条,放嘴边吹了吹。
看他这架势像是打算吃。骆觉溪预判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急忙劝阻道:“等等!这碗面我吃过。要不,我再给你煮一份?”
他无视了她的话,将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嚼了嚼。
尝过了味,他索性端起碗,埋头吃面。
骆觉溪没能成功阻拦他,只能僵硬站在距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看他吃。
他吃面速度很快,几筷子工夫,一碗面就见了底。
吃完了面,他把碗里的汤也喝完了。
空了的碗往桌上一放,林虚舟起身用手背蹭了一下嘴:“淡了。”
“……”淡了你还吃这么干净?连口汤都没给她剩。骆觉溪一脸错愕地走去桌边,拿起空碗看了看,又看了看他。
他似是想笑,嘴角微弯。
笑?骆觉溪眨了眨眼,定睛细看,他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淡淡的表情。显然是她看错了。
“走了。”他大步越过她,往门的方向去。
听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骆觉溪慢半拍回过头,看了看闭合的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