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幻拿起竹箫到嘴边悠悠的吹了起来。
萧声起,秋蝉鸣,蛙声一片,牛儿哞哞叫,从远而望去,石桥,流水,青山,还有野性男儿牵牛慢慢走,青纱少年衣袂飘飘,斗笠老者熟引路,粉衣豆蔻出梢头,如仙歌如诗般的世外仙境啊!
倘若时光真的可以停留,那就在此刻定格吧!
云忆和钟离幻都这么想。
很快,他们已经到了梅朵姑娘家的玉米地里,一大片玉米长的比人还要高,每个玉米棒子都是颗颗饱满,梅老伯乐的满脸皱纹横着长了。
话不多说,云忆撸起袖子开始了,他背着背篓,每搬一个棒子便朝后一丢,尽数丢进了背篓里,梅朵力气小,便跟在云忆旁边,把搬的玉米也扔进了云忆的背篓里,然后眯起眼眸笑弯了眉。
梅老伯拿着麻袋把搬好的玉米一个一个塞进去,好像都很忙的样子。
只有钟离幻和牛站在一起,他不知道干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干?但是他明明白白的知道,他是多余的,他是没用的,更是来坏事的。
姑娘的心思旁观者清,他站在远处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这个姑娘的确与众不同,她如同山里放养的野鸟,自由桀骜,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散发出一种蓄势待发的美。
她的独特与热情像清新的风,清凉的雨,透亮的月光,又仿佛春天的一抹阳光照的人云开雾散,如沐春风,但凡是个男子都会心动吧,何况云忆正值青春,血气方刚,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雄性的气味,这应该就是里所说的干柴烈火吧!
他想离开了,可是真的不知道去哪里?他煎熬的如同在火上行走,如同在冰里洗澡,没人知道他的痛他的忍,他真的想离开,离开这个世界。
“钟离公子?”
“梅老伯”钟离幻被梅老伯拉回了思绪。
“你怎么了,刚才”梅老伯过来打算喝口水,却看见钟离幻眉头紧锁,眼眸微红,嘴角发白,连他站在了他面前都没有发觉,便担心的问到。
“没事……头疼,老伯有事?”撒谎不是他的长项,可是遇见了云忆以后,他开始经常撒各种不着调的谎。
“哦,那就好,晚上回去给你熬一碗汤,准好!”
“多谢老伯,不必费心!”他说完梅老伯还没有离开,欲言又止的好像有话要说,“老伯还有事?”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他拿下斗笠扇了扇脖子上的汗,靠在了牛身上。
“老伯有事,尽请明言,钟离自当竭尽全力。”为感谢他们的疗伤之恩,不管多难的事,他一定会办到。
“咳咳!你是云公子的师兄对吧?”
“是!”
“那他的事情,你应该可以负责吧?”梅老伯摸了一把哞哞,哞哞笨拙的脑袋蹭着老伯的手。
“云忆的事情?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周到?请老伯说明,钟离自当替他负责。”
“不是不是,他没有不周到,”他一边摆手,一边戴上了斗笠,“他很好,很好!”
“那老伯所说的是?”
“我,说的是他的——婚姻大事!”梅老伯又拿下了斗笠。
钟离幻:“”
“小女梅朵对他有托付终身之意,只是他父母均不在此,我想,你是他的师兄,应该可以替他负责,对吗?”
钟离幻:“”
“如果钟离公子你同意了,我便现在就去说。”
钟离幻:“”
“钟离公子?钟离公子?”
钟离幻愣是半天挤不出来一个字,慌乱、迷茫、揪心、纠结、万种滋味,如果刚才是如烤烈火,那么现在就是烈火焚心了。
“老伯!此事钟离,不能负责,我只是他的师兄,并非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