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宜并不是那钻牛角的人,当然知道学海无涯苦作舟的道理。
待得天色放亮时,豆腐已经做好了。二人一起将之搬上板车。
司徒杨氏朝饭已经做好,走出厨房道:“洗手吃饭吧!”
司徒秋月招呼陆相宜洗手进屋,“吃过朝饭,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陆相宜不解道:“这是为何?”
司徒秋月娇嗔道:“我们并未成亲,你不便抛头露面。”
陆相宜点头称是。
司徒杨氏道:“孩子,你辛苦了!”
陆相宜忙道:“晚生不苦!秋月才苦!一人做这么多活,多不容意啊!”
司徒杨氏叹道:“司徒家没有男丁,他爹又去的早,要我女儿承担起这个家,也是母亲没办法呀!真是委屈我的女儿了。”
司徒秋月哎呀一声道:“好好地,母亲说这些话作甚!”
陆相宜连忙表示自己的心意,道:“岳母不必忧心,今后,晚生便与秋月一起承担这个家,一起孝敬岳母大人。”
司徒杨氏笑笑,司徒秋月道:“要说得出,做得到才好!”
如是这般,每天鸡叫第一遍,陆相宜便准时到秋月家学做豆腐,如此来往,不知不觉过了一年有余,这在封建社会是伤风败俗,绝对不允许的。
好在周围邻居多少都受过她的恩惠。尤其是打击土豪劣绅,恶霸强盗,免除他们被压迫之类的恩惠,简直是不要太大了。
司徒秋月既然很得人心,邻居也就凡是向好处想她的为人了。再则,人家是有媒妁之言,母亲也同意了的亲事,封建习俗也得看人说话嘛!
这日,在劳作之际,陆相宜便对司徒秋月说道:“父母来信说,二老要进城来探望我们,与岳母商量我们的婚事,不知月妹作如何想?”
司徒秋月点头道:“好!”
陆相宜喜道:“你同意了!”
司徒秋月笑道:“我现在不同意,还能怎样?难道悔婚不成!传出去成何体统?许你这个呆子做夫婿,我这辈子算是认了。”
陆相宜呵呵笑着点头道:“父母来了,能留下吗?”
司徒秋月道:“但凭你做主吧!”
陆相宜喜上眉梢,“好呐!”
……
话说这日,是个阳光灿烂的好日子,一路鸟语不断。陆老爹推着独轮车,载着陆相宜的母亲陆刘氏向城里赶来,满脸的笑,乐呵呵的合不拢嘴。
陆刘氏扭头道:“老头子,你说,儿子的小媳妇是啥样子?”
陆老爹抬头道:“没有见过,不好说。”
陆刘氏道:“李姨娘说,那女娃子有些凶悍。她该不会欺负我们孩子吧?”
陆老爹语重心长的道:“老婆子,你少操这心思,行不行。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两口能过得小日子。我们就安心了。”
正说话间,二人就要过河了。刚上那木搭的小桥,迎面就是司徒秋月拉着一个空板车,哼着歌儿,和着咕噜噜车辕声来了。
不曾想,在这时候,一名官差打着马,狂奔而来,眼见就要撞上陆老爹夫妻了。“闪开!闪开!”官差挥舞马鞭向二位老人抽下。
司徒秋月生平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狗仗人势的官吏,在万分危急的时刻,她不假思索,怒吼一声,一把接住了那一鞭子,再奋起一股大力扯下来,就把一个大约百四十来斤,面目肥肥的官差摔下河里去了。
可是那匹无主的惊马,依然向陆老爹踏落。
好个司徒秋月,临危不乱,千钧一发之际,斜身托着陆刘氏,拉陆老爹,闪电似的躲开一边去。但听得咔嚓声响,独轮车立时被惊马踏成没轮的了。
好险!当真是电火之间的事!还好,司徒秋月很机智果敢!
惊慌刚定的陆刘氏拉着司徒秋月道:“姑娘,你手流血了!”
陆老爹作揖道:“今次,唉!太感谢姑娘了。”
陆刘氏连忙用布替她包扎,“姑娘,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