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月娇道:“你原来并非对我绝情!师弟,你等着,为了嫁给你,我会变作你希望的妻子的。”
衣服被火烧了一个洞,她看了半响,再把包袱里翻遍,准备换掉。怎想里面都是换下来的脏衣服,气的她甩了一地。
吕友山本要睡下,听见隔壁有了响动,就连忙过来一看究竟,见她又是大小姐脾气,不由吼道:“衣服脏了,就洗了。”
龚月娇茫然道:“我会买,不会洗。平时都是丫鬟洗的。”
吕友山作揖道:“龚月娇,龚大小姐,我知道你有钱,可这深山野岭,哪里有市场让你去买?再说,这里也没有丫鬟可以给你使唤。”
龚月娇想想也是,到了这步田地,看来只能自己洗了,否则又会让这个野小子数落一阵好的。
女人,一旦决定了要做一件事情,自己认为值得做,而且该做的,就会义无反顾。
龚月娇汲取了教训,不但学会了做饭,还学会了洗衣服。
……
两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不但学会缝补衣服,还学会了挖野菜,打猎物,更做得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吕友山终于出关了,信步走出那封闭的山洞,突然看见师姐在湖边洗头发,那绝美的样儿,与山水之间相映成趣。好一副人间仙画!野小子不由看呆了,许久不能回神。
龚月娇笑盈盈的梳理着秀发,知道他出关了,他要偷看,就任由他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吕友山吃着龚月娇做的美味,穿着龚月娇做的粗布麻衣,追逐那湖畔的天鹅,还有那么些幸福加满足。
枣红马,小黄狗见主人高兴,也追在后边,欢腾着,有趣得紧,惹得龚月娇笑的畅快淋漓。
拿起笔记算算,三个月赌约之期已经满了,龚月娇高兴的不得了,吕友山却愁苦不已。
龚月娇道:“师弟,你别想耍赖,也别想逃。男子汉大丈夫,许下的赌约,就得说到做到。”
吕友山为难,懊恼道:“艾叶她……”他也没有想到,师姐为了自己,还真是什么名节,苦难都不在乎了。当初做这赌约,也是心存的意气用事,现下后悔也晚了。
龚月娇打断她的话道:“我不管你与艾叶是何关系,今天你得兑现赌约。”
吕友山看看一屋子里贴满的喜字,还有满园的花花草草,还有那门檐上,风中摇曳的大红灯笼。当一个女人,满心的做一件她自认为幸福的事,是多么的美丽,叫自己如何忍心去毁灭这美丽!要真那样做了,还不得把她给弄得疯魔,甚至有可能把她推向仇恨与死亡的边缘。
世间上最残忍的事,不是死亡,而是被心爱的人彻底伤心。
吕友山想的头大,虽说为难,但是他不会愚昧。师姐正高兴,满心的拿自己当了世上最亲最亲的亲人,这时还拿那个她——来说话,纯属不智。
他虽说喜欢过艾叶,但是未知艾叶是否真喜欢自己。她喜欢我吗?一如师姐这般的喜欢我吗?摇摇头,企图甩掉那些不能想的烦恼。“还是顾眼前吧!师姐已经家破人亡了,除了我,她还真没有一个能靠心的人了。仇人的……我终究会与她做仇人的,我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好吧!就把她抛诸脑后得了,能对一人好时,就好一人,免得到时候大家都伤心。”
……
艾叶在湖对面看着,她都来了好几天了,她想过主动去争取,但是她又不忍心去破坏这一桩美好的姻缘。
安乐安营扎寨已经就绪,在她的身边说道:“龚大侠的死,我虽说不是成心的,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也是因我而死,我难辞其咎。”
艾叶看着茅屋里炊烟袅袅,有些神伤,有些落寞。
安乐道:“经过多方打探,我终于知道,决斗当天,龚大侠是吃过他的徒弟孝敬茶才与我比武的。”
艾叶道:“姐,你是说茶里有毒?”
安乐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艾叶扼腕道:“我当时给龚大侠把脉时,就觉这事来得蹊跷。按说在场的都是武林高手,就算有人处心积虑的要暗害龚大侠,众目睽睽之下也是没有机会的。”
安乐叹息道:“姐为报父仇而来,但是还不想真要龚大侠偿命。这世道好人难寻,像龚大侠这样的好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艾叶痛心疾首道:“没有想到,好人还是不得善终。”
安乐无奈道:“吕友山认定我杀了他师父,龚月娇也认定我杀了她父亲,除非我们能拿到仇是海和桂春雷的把柄,否则不能叫人信服。”
艾叶骂道:“这个野小子,真是个蠢货,怎么也不用脑子想想,我们真要杀他师父,还能放过他吗?”
安乐挥手道:“这也怨不得他。他们也是当局者迷。”
艾叶跺脚道:“他也不想想,眼下逼得他东躲西藏的是我们吗?还不是他那两个师兄不能容他,有师门也难回,当个空头掌门。”
……
龚月娇在柴扉上取得一封信,跑进去递给发傻的吕友山,“艾叶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