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萦绕着男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水味中夹杂着一丝烟草味，两者并不相冲，反而令人上瘾。黎苓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心猿意马的心镇定下来，抬手回抱住他，在他肩头上轻轻拍了拍。
“你指的是演出还是？”她声调平淡听不出起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早已兵荒马乱。
男人晒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激起一阵酥麻，黎苓下意识的偏了下头。
令狐煜泽觉察到她的动作，在她肩颈处轻嗅了下，眷恋的放开了她。两人间的距离却并没有拉开，恰好卡在了一个极度暧昧的位置。
他炽热的双眸逼视着她的眼睛，带着笑意又诚恳的说。
“都有。”
黎苓长长地“啊”了一声，她有点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双眼飘忽四处瞟就是不看他，顾及到傍边的数道视线她也不敢看他呀……
而且这样的氛围下莫名让她感到不好意思以及尴尬，顶着他目无旁人的目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
“嗯……那个你们今晚的演出很精彩。”她没话找话般起了个话头，说完抬眼往上偷摸瞄了一眼，发现令狐煜泽很轻的勾了下嘴角。
“我们啊……”他看着她，眼神带了分玩味，“那单论我个人呢？”
“额……这次的歌曲很带感。”此话一出她只能硬着头皮先做了个铺垫。
“你也很帅、很酷、场子很炸，很……”她绞尽脑汁的想着拍马屁的话，奈何脑子在突然不好使了，刚拍了个开头她就面露难色了。
“很……很性感！”
此话一出她自己先顿了下，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卧槽！怎么把心里想的说出来。性感是个什么鬼？搞得她像个色眯眯的色鬼一样，只顾着观察人身材去了。
天呐！她嘴什么时候这么笨了！
“看你演出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一种精神释放！”她慌忙找补到，企图带过那句‘性感’引起的窘迫。
“不为难你了。”令狐煜泽垂眼往胸口扫了眼，示意道。
“你的花我收到了，我很喜欢。”
黎苓楞了楞，迷糊的往他胸口衣兜里看去，一朵鲜艳的玫瑰在光下愈加娇艳欲滴。
她一时哑然。她扔上去时也是脑子一热，自个都没怎么去在意，没想到这么细小的事，他却记着，还特意带在身上来跟她说。
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慢慢从心口处蔓延开来。
她垂眼盯着地面，语塞的耸耸肩笑了笑，竟没能说出话来。
“咳咳咳！”
汪熙刻意的清了清嗓，故意问道：“怎么感觉你不是喜欢花儿哦，而是在旁敲侧击暗示什么。”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一片起哄声。
“怎么个事儿？什么花？”周鸣俊故作糊涂，含沙射影道，“阿泽什么开始有喜欢花这种艺的趣好了？”
面对他们明里暗里的打趣，令狐煜泽不置可否。
“改天每人一束给你们补上。”黎苓开着玩笑，试图化解这暧昧不清的氛围。
“你敢送我们也不敢收呀。”周鸣俊摊摊手意有所指。
黎苓笑了笑，没在说话。
她怎么可能听不出几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况且她扔的那束又不是金子做的有什么稀奇的！
她心里既期待又恐慌，她期待得到那个人的回答，恐慌的是：如果得到想要的问答了，那她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忽然她就觉得有些烦躁，她不喜欢在一片起哄声中确定某样事或是做某样决定。
那样的话总给人一种是因为在起哄氛围的烘托下，被人架在高阁上，脑子一热被迫做出了众人所期待的决定，并没有什么真心可言。
令狐煜泽见她沉默不语，眉头还皱起了，眼神暗了暗，看着她说了句。
“因人而异吧。”
沙发上的众人静了一秒后，再次掀起一阵七嘴八舌的起哄声。
这句话隐喻的意思等同于在他们含沙射影的基础上变相承认了——喜不喜欢花还得看送的人。如更深层次的去深想，也可以理解为——喜欢的不是花而是人。
只不过他没挑明，给出的回答也有几分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意思。一方面表达了他确实是对黎苓有想法，但至于是那种程度的那就不是旁人该知道的了，而黎苓也并未表态，这就很微妙了。
恰到好处的留了个任旁人猜测想象的空间。
他既表明了想法，又给两人都留有余地。
“都属猴呢？别瞎他妈嚎。”
令狐煜泽转头看向满脸看热闹跟村口情报队大爷大妈似的几人，笑骂一声。反手搭上黎苓的肩头，往下轻轻一按。
“坐。”
黎苓紧咬下唇，被按着坐到了沙发上，心情复杂。